我把枕头塞进被窝,换上衣服,轻手轻脚,摸着黑从房间里溜了出来。
站在电梯内,我快速地上了些粉底,在嘴唇上抹了层唇彩,把习惯性披在肩上的头发扎成了一个咎,再从包内拿出了平时打死都不肯戴嫌碍事的一对耳钉。
一切准备就绪,我并不打算去珠宝店偷价值连城的钻石,而是想瞒着Reid,偷偷去赌场!
至于为什么要满,我自己也不清楚,明知身在赌城赌几把很正常,但我就是说不出口什么‘Reid,我们去赌场玩几局吧’这种话。
在拉斯维加斯,只要是酒店,内部就一定会有各类规模的赌场,赌博机更是随处可见。
关于今晚这事我在回到酒店时就计划好了,现在口袋里只有100美元,输完睡觉,就是再想赌也没有本金了。
大概是我把赌场想象的太过神奇了,真正进入后才发现也就那么一回事:地板上铺了一块深红色的金丝边地毯,大厅内两旁是水果机和纸牌机,中央是各类轮盘、黑杰克、基诺等桌类赌博项目,顺带一提,赌场保镖什么,随处可见。
我决定从水果机试起,拽着100美元上赌桌只会丢人现眼。
于是奋战二十分钟以后,我只剩下……50美元了。
果然人品先前已经花光了嘛?早知道今晚那次不应该在路边随便试水果机的,应该攒到现在来把大的。
摸了摸口袋里最后的50美元,我的脑袋里全是一个场景:自己坐在大学门口,身前摆了一张纸,上面画了一幅人体构造图,标有各器官名称,下面写一排字:‘良心好,这些器官都会好,行行好吧’,于是某月某日Esta和Mr.L各给我投了1美元。
我现在能哭一场吗?或者随便上一张赌桌把免费饮料喝到饱?
绕过几台水果机,我决定还是回去睡一觉,明天好好玩。
这时,我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褐栗色的中长发,发端末梢微卷,低调的灰色衬衫,用最适合此处的话来讲,99%是某个叫Reid的博士。
难道他也是……溜出来的?早知现在,还不如正大光明的坦白,说不准还能手携手一起来……Nicole,你够了!
不过紧邻在她一旁的女人是谁?一头挑染的红发,穿着低胸裙,不看着自己的扑克机而是盯着Reid的扑克机,虽然看不见她的正面,但我猜一定是香水熏人一脸浓重加花痴到极点的崇拜像。
虽然从未看过Reid玩纸牌赌博机,但我知道这种高赔率低回报的机器在他眼里就是我三岁玩的搭积木,随随便便就能赚个几百美元。所以会有女人一脸崇拜的盯着他看也正常,不过她搭话你能不能不要回啊Reid!
我本着极好的态度,一步一步走到他的身后,没有其他举动,就这么盯着他的屏幕,装成一名感兴趣的路人。
Reid没有发现,专心致志继续与电脑对战,到是红头发的女人看了我一眼,接着厌恶地扭过头,继续和Reid搭话。我吸了一下鼻子,一股浓郁的香水味钻了进来,我愣是把一个喷嚏憋了回去。
“你刚才说只要一直出同花顺就可以……提高几个百分点来着?”女人顺手点上了一支烟。好了,现在香水味加烟味,我回去又要洗澡了。
“两个百分点,虽然葫芦最好赢,不过同花顺的几率更大。”Reid应着她,没停下出牌的速度。
我能听到机器下方不断在掉出硬币。不过加上这女人的声音就很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