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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龟甲贞宗和山姥切国广……嗯?那两个人呢?

    由于屋内实在有些拥挤, 池小言乍看之下竟然并没有发现屋里竟然少了两个人。她连忙翻身下了床,披上衣服之后, 又往床脚上正酣睡着的呱呱的方向扫了一眼。

    呱呱似乎并没有受到她的影响。它这会儿身上正盖着个四方的小被子——据说那是歌仙特地给他做的旅行用具,呱呱用起来十分合适。它从来不会拒绝别人的善意,也从来不会拒绝用善意来对待别人。

    看着这样的呱呱,池小言脸上的笑容不由得又温柔了几分。她轻手轻脚地下了床,一点点绕过在屋内休息着的众人,一路小心翼翼地走到了门口。

    林间的夜晚相当黑暗,尽管有细碎的月光自树叶的缝隙悄然落下,也完全无法照亮阴影笼罩下的小木屋。

    池小言出来得匆忙,随身并没有带着照明的东西。所以她也不敢离开木屋太远,只好在屋子周围徘徊。

    “哦?您还没有睡下吗?”忽然,一个慵懒的带着些许鼻音的好听声音在池小言的身后响起。

    池小言连忙回头,却见三日月宗近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大约是由于刚醒的缘故,三日月身上的狩衣有些褶皱,头上的配饰也有些歪了。但在细碎的月光的映衬下,那张绝美的容颜依然足以让人神魂颠倒。

    “你也没睡?”池小言扬眉问道,“还是我把你吵醒了?”

    “因为是老人家了,睡眠比较浅呢。”三日月轻笑了两声,微阖着的一双眼里却并没透出因为被惊扰而愠怒的情绪。

    “抱歉。”池小言颔首,“是我考虑不周了。”

    她并不觉得三日月宗近这个时候会醒过来是因为什么鬼的年龄问题,尽管他总是自称老爷爷,待人接物也总如个老者般温柔而从容,但从身体状况这个角度来看,三日月宗近与人类寻常的青年并没有什么区别。他会醒过来大约纯是因为身为武者的警觉。

    也就是说除了他之外,屋内的其他人大抵也都因为她的动作惊醒了,只是并没有找出来而已。

    看来挤在一间屋子里,觉得困扰的并不止是她一个人。

    “或许我们本该去城镇里休息一晚的。”池小言又道,“附近也并没有溯行军的气息。”

    “您有什么打算呢?”三日月宗近忽然靠近了几步,直逼到了池小言的面前。

    眼看那张精致的脸孔在自己的面前骤然放大,池小言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却刚好抵在了身后木屋的墙上。

    三日月犹自在向池小言逼近,似乎完全不想保持什么合适的距离一样。

    “你在问什么?”

    心跳骤然加速,池小言只觉得血气上涌,一种难以挪动的僵直的感觉瞬间便侵满了她全身。她深吸了口气,强行让自己看上去镇定些。她不知道眼前这位付丧神究竟在想什么,据她所知,三日月宗近并不是不知分寸的人,也决计不会主动越过审神者与付丧神之间这条主从关系的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