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的确在不自觉地颤抖,连同心一起,只是觉得自己并没有明显表现出来。
接到了恩佐疑问的眼神,劳拉稍稍耸了耸肩,“我觉得我还是个挺有实力的专业演员,你细微的波动我都能够捕捉到。”
恩佐笑了笑,空着的左手朝劳拉伸出。
犹豫了一下,劳拉还是走上前去,将自己的右手放在了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掌上。
而刚刚搭上,便反被对方仅仅握住,像是想要汲取什么似的。
“我的父母是在我十八岁那年去世的,就是在遇到我遇到你的几个月前。我的父亲当时已经彻底成了一个废人,从身体到精神。而一些重要场合,一个废人对于加百罗涅家族而言自然是没什么好处,那些元老还要继续靠吸食加百罗涅的血来为自己谋利呢。正好那时的我也长大了,所以……他们便对我母亲下达了命令,让她杀掉父亲,因为他已经没有用了。你知道吗,那天,他们夫妻二人一同见上帝去了……在母亲她要动手的时候,正好被我撞见了。母亲对着父亲的心脏开枪的一瞬间,赶来的我也同时向母亲开枪,然后就……母亲杀了父亲,而我杀了母亲。那一瞬间,我想的倒不是要去救我的父亲,毕竟我们从来都没有过什么父子之情,我只是想着……流着加百罗涅血液的人不能就这么死在外人的手里啊,仅此而已。如何,我的童年和少年时光很扭曲吧,简直就是部暗黑故事啊,哈哈哈……”
张狂的笑声满满的鬼畜意味,简直像是个疯子,不知是在嘲讽自己还是在嘲讽什么,笑得整个身体都在颤。
突然间,手心一松,原本被他紧握着的那只手突然挣脱开了他,这一举动止住了他的笑声。
比起陷在那种扭曲的过去让自己痉挛,心头突然因为劳拉的挣脱而涌起的失望和苦涩淹没了之前的种种。
只是下一秒,后背上突然传来一片温度,一下又一下的。
只见劳拉用右手一下又一下地在恩佐的后背上顺抚着,就和每次在安抚哭泣的小迪诺一样。
“干吗啊……”恩佐有些不适应,但他一点也不排斥这种感觉,“我又没哭,又不是迪诺那个爱哭鬼。”
劳拉也从善如流地点点头,“嗯,你没哭。”
这个男人心里明明就在哭泣,只是她不会去就这么戳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