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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却是如此,禅院千流鉴别他的情绪比吃一顿饭还简单。

    但她从不显露一点点,让他自以为正在和她博弈,其实只是在陷阱里无望地打着转。

    他这个想法刚冒出来一小会儿,就融化在禅院千流的动作中。

    她帮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手腕上带着山间泉水与檀香木的芬芳,和她本人一样清冷且温和。

    “我喜欢你的地方有很多。”禅院千流的目光怀恋又隐忍,“不过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们彼此陪伴的时间让你变得特别,就像这段河岸。”

    真要细究爱这件事,不能像报告似的简单总结出一二三四五个要点。

    因为它本就不明确,说不出具体哪里好,一到放弃的时刻又难免肝颤寸断。

    “我可不喜欢你。”五条悟又习惯性地嘴硬,翻起旧账来,“你跟我冷战,还替别的男人说话,我不信你。”

    视野中的太阳半降入地平线,倒影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浮沉。

    禅院千流无奈地看着他,很温和地说:“才没有,我最偏心你。”

    “那除非答应我一件事。”

    原来是在这等着呢。禅院千流不置可否:“你说。”

    “你别退出咒术委员会。”他有些忐忑地瞥了她一眼。

    这个消息知道的人并不多,她也仅告诉了几位友人,猜测大概是夏油杰不小心说漏嘴,于是不动声色地问:“你怎么会这么想?”

    五条悟没被她的话术糊弄过去,陈述着自己的证据:“那天你说参议院席位的事,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就对比了一下过去的工作报告——你在边缘化自己的权力。”

    禅院千流惊异:“原来你上班真的有在工作啊?”

    “当然了!你以为我天天划水吗?”

    “抱歉抱歉……”她毫无歉意地说。

    “别打岔……”五条悟直直地盯着她,“你准备走了,为什么?是因为我和你闹的矛盾吗?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上次那番糊弄果然没能骗过他。

    毕竟他也是五条悟啊。

    在他审视的目光中,禅院千流点头承认:“嗯,我是准备着手隐退了。”

    “为什么?”他努力保持着语气平稳,然而难掩焦虑,“难道它不是你的心血吗?我们为了改变咒术界的理想努力了那么多年,你就这么一走了之,把努力成果拱手让人——”

    “不……”禅院千流说,“改变咒术界不是我的理想。”

    五条悟噎住了,问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