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知道的?我想想……我发烧那天,他翻了我卧室的床头柜?”
硝子惊讶:“这你都能猜到?”
“我太了解悟了。”禅院千流叹气,“他还是年轻。”
于是她也心照不宣地配合起五条悟的行动,出于不想扫他兴的念头,也不拆穿这件事,假装自己确实有被他取悦到。
但五条悟也没有全然被蒙在鼓里。不久后,他也来找家入硝子,问:“千流是知道我知道她的病了吗?”
硝子:“你们是在玩什么日本套娃吗,别把我当传话工具人啊!”
这就是默认的意思了。
于是五条悟一下子难过了起来,近日来的热情被兜头的冷水浇灭,只剩下点冒着火星的灰烬。
他不明白禅院千流为什么知道了也不跟他坦白地聊一聊,仿佛是在跟讨厌的客人应酬一样,将他体面打发了,其实又没有放在心上。
但他又不敢主动提,怕刺激到她,害得她心情更不好了。
他已经敏锐察觉到五条悟和禅院千流的婚姻出现了一些问题。
毕竟生病的事连她的正牌丈夫都不知道,硝子说是禅院千流本人强烈要求保密的。
尽管十八岁的少年人考虑婚姻还太早,五条悟却已经切切实实地替未来的五条悟忧虑起来了,要想办法留下一些信息让他知道这件事。
他喜欢千流的绿眼睛,面对大场面临危不乱的从容,说话时不紧不慢的温柔腔调;
喜欢她喊他悟君,喜欢她偶尔露出无奈的神色……好想和千流一起生活啊,分享快乐和烦心事,再持续一百年都不会腻。
连烦人的伏黑甚尔,因为他是千流的兄长,也没有那么招人讨厌了。
五条悟想要多了解她一些,关于各方面的事,比如——
“你为什么怕黑啊?”
禅院千流笑道:“天生的。”
她风轻云淡的解释没有让五条悟信服,又转而去问了伏黑甚尔,对方自然是不屑地笑了声,立刻挂断电话。
这个问题,偶尔间在禅院绘理那边得到了解答,她没有表示出多大程度的惊异,似乎是很了解千流并不会愿意将这种事情主动说与别人听。
“我猜……可能是因为千流姐小时候经常被关禁闭吧。”禅院绘理的面色稍显凝重,“而且会把她和低级咒灵关到一起。因为她是新生代禅院家术师中最弱小的一个,长老们认为她需要磨练。”
五条悟敏锐地问:“伏黑甚尔呢?为什么不保护她?”
“甚尔哥那时候也年幼,自身都难保,他没有术式,是养在别院的。”禅院绘理解释道,“家族也没有把他当人看。”
生来拥有弱小术式的妹妹和天与咒缚的兄长,打一出生起就被分开抚养。尽管两人生母不同,第一次见面便对彼此生出了亲近之感。
他们同样不乐意倾诉痛苦,只字不提自己的遭遇,而每周能见上面的机会并不多,光分享只言片语和难得的宁静平和,已经占用了大部分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