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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愚蠢的政客们若是知晓了,绝对会极力要求甚至逼迫她按着这个方向研究下去。

    至于这样做会严重违背人体自然规律、给人的身体造成不可逆转的创伤,才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呢。

    就这样,她告别了居住了七年的瑞士。若说心头没有一点不舍,那自然是不可能的。哦,不舍的,大概还要再加上津岛修治那个小黑泥团子。

    她启程离开苏黎世的那天,正好是他入读的国际小学开学的日子,是他成为小学生的第一天。

    结果那小鬼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逃过了一众保镖的监护,到机场来送她。

    最后临别时,那孩子的神情却是惊到她了。甚至让她的心一瞬间有些震颤。

    只见那双漂亮的鸢色眼眸中毫无高光,如同枯叶一般,一个六岁的孩子竟露出了如同放弃挣扎的溺水者的神情:

    “果然,不想失去的东西,总归还是会失去的,任何事物从得到的那一刻起便注定会有失去的一天。【2】”

    她感觉得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并不仅仅是因为她的离去,而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越发对他眼中寻找不到丝毫价值的生活感到无趣,无趣得令他绝望。

    得到即是失去吗……太过聪慧的孩子,过早地清醒意识到并看透了许多人也许一辈子都不会真正明白的事情。但这对于其自身而言却未必是件好事。

    进入常暗岛的部队后,按照要求,她的个人信息便处于了近乎与外界隔绝的状态,她与那孩子之间自然也是再没有任何直接联系。

    就连津岛先生,也只是隔几个月才同她联系一次,了解她研究的新进展并进一步下达上头给她的研究指令。

    上次联络已经是三个月前的事情了,当交代完工作后,她问起关于津岛修治的近况时,津岛先生却是冷漠地表示他把他那个幼子送去英国上学了,送离了他的身边。因为平时也不联系,所以他也不了解那孩子的近况。

    当听到就这么把一个还不到八岁的孩子单独丢到异国他乡不管不问。

    纵使身边有保镖和保姆跟着,她还是在惊讶过后忍不住心中祖安问候了一下这位亲爹。

    如果不是因为那七分相似的外貌明晃晃地昭示着基因联系,她都要怀疑这二人到底是不是亲父子了。

    但是当注意到津岛先生提及幼子时的眼神,她多少也明白了些。

    就像津岛修治曾经说过的那样,在众多孩子里,他的父亲最喜欢的是他,但最厌恶的也是他。

    而如今津岛先生的眼中,厌恶明显已经压过了喜欢。毕竟人对于同芸芸众生不同的异类总是怀揣着近乎本能的恶意与排斥,而伴随着年龄一同增长的,无疑还有津岛修治身上的异类感,当被幼子那双眸子注视着时,本就相当微妙的父子关系再也无法维持住那种微妙的平衡,津岛先生想做的只有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