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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于黑暗的阴森。

    赤松源一瞬间有些不适应。虽然过去这六年她所在的研究所背后的那个组织也是黑色的。但她终日都只被迫浸泡在实验室中,那片背后的黑色与她无关。

    这六年来,她的世界里的颜色,既不是黑色、也不是白色……而是没有颜色。

    一如从八岁起,她就无法再把控住的自己的命运。

    但是,至少这一次,她想要赌一把。

    反正,不赌一把的话,她就只能一步步走向那个横竖都是死的结局。

    怎样都不会更糟了。

    赤松源神情泰然地注视着房间中央坐在轮椅上的身形枯槁的男人,尊敬却也并不放低姿态地微微躬身行礼:“港口黑手党首领先生,非常荣幸见到您,在下赤松源,受朗姆先生之命,前来为您进行药物治疗。”

    房间里的其他人都已经在港口黑手党首领的要求下全部退出去了,没有留下任何人,这位老首领并不希望今日的谈话被除了彼此之外的任何人知晓。

    当然,即使房间里没有任何护卫在,赤松源不会也不敢轻易就做什么。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间首领办公室里应该是设有重重机关的,只要她有任何图谋不轨的意向,她的血下一秒就会成为洗涤办公室地板的清洁剂。

    这两年来饱受病痛折磨的老首领如今甚至已经丧失了独立行动的能力,终日只能靠轮椅出行或者干脆卧榻床上。

    整个人看上去消瘦而枯槁,干瘦的脸将那双布满血色的眼睛衬得更加可怖。

    而那双眼中的神色,时而清醒、时而昏茫,一如他此刻的大脑神经,在彻底崩盘的边缘反复着。

    只听老首领用沙哑地声音缓缓说道:“赤松医生,你能够用你那种神奇的药让我恢复正常、让我永生不灭的吧……你能够做到的,能够做到的对吧……”

    话语的音量并不高,然而说话人如今的癫狂、执拗与病态却是显而易见的。

    话语里甚至也并不是商量询问,而是满满的命令与威胁。

    大多数人,总是在意识到自己即将失去什么的时候,会拼了命地想要把即将失去之物留住。

    尤其是,即将失去的是自己的性命。

    虚无的幻想会压制住理智的明晰。因为那是心底深处癫狂的渴望与恐惧。

    赤松源回以得当的微笑,用不会激怒对方的平和口吻回道:“当然,我就是为此而来的,不是吗,请放心交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