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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即,那刺耳又愤怒的音调戛然而止,从她的母亲喉咙里迸发出一声破了音的尖叫:“--赫蒂?”

    满室的惊声高呼之下,十七岁的黑发少女奋力向窗户一撞,直接就把那扇开合式的玻璃窗给撞了开来。

    尚且穿着毕业典礼上才会穿的正装的她,从二十二层的高楼一跃而下,那道翩跹的身影如同每年都会在五大湖掠过的燕子一样,轻灵、敏捷又自由,哪怕只有短短一瞬,也让她呼吸到了不被束缚的空气。

    天旋地转间,过分灿烂的阳光照射进她翠绿的眼眸,阳光灿烂,蓝天高远,绿树间尚有蝉鸣阵阵,白云席卷如纱如缕。

    真是个前所未有的、阳光灿烂的好天气。

    随后这位地质学家难以接受「自己的女儿竟然是被自己的教育方式给活活逼死的」这个事实,便大发讣告,以此来证明自己对女儿的爱。

    似乎这样就可以弥补长久以来,她都忙于工作和科研而疏忽了对女儿的照顾、只会一味地用自己经历过的事情去强行套在赫蒂身上、最终导致了赫蒂的死亡的这一过失。

    在赫蒂死去的那一年,她又领养了个同样是黑发绿眸的小姑娘,打算这次一定要再教个听话的孩子出来;

    本来还在为赫蒂打抱不平的同学们也纷纷淡忘了这个姑娘。

    毕竟这件事太可怕了,还是忘掉的好;也就只有弗拉什不负赫蒂所托,在她的母亲单方面给她决定了墓碑上的铭文之后,私下里动用自己家里的关系,找到了负责雕刻的工厂,把这两句话给赫蒂偷偷加了上去。

    阿卡姆骑士被赫蒂最后一跃而出的举动震得半天都没能回过神来。

    一直都没能领教过有个这样的家长该多可怕的他,一时间不知道是他曾经遭受过的痛苦更能摧残人,还是这种漫长的钝刀子割肉式的摧残更为残忍。

    等他好不容易从这个漫长的梦境中醒来之后,只感觉浑身都是冷汗。

    而他自从在阿卡姆扎了根之后,已经不知多久都有过这样的感觉了。

    赫蒂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了,正在旁边满怀担忧地看着他。

    只不过赫蒂没能想到他会这么突然地睁开眼。所以那明写在脸上的担心的神色都没能收起来。

    两人沉默地对视了半晌,最后还是阿卡姆骑士率先开口了,他的声音有点哑,似乎刚刚经历了什么常人难以忍受的情绪波动一样。

    不过这点仅有的异常也被他飞快地掩盖在状若平静的表象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