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突然意识到对方的话的重点在于自己这个个体,斗南次官的脸色变得不善起来。
“完全的善意。我知道很多关于您的信息,比如您父亲的死因。实话说,想要为您贴身定制一个完美的动机并不难,只是我想了想觉得没有那个必要。”
斗南次官的脸色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在一开始,那并不是被戳中隐秘的恼恨,而是一些别的东西,大约过了两秒钟才变成正常的被威胁了应有的表情。
比提小姐眨了眨眼睛,在对面的男人愤怒地回复时更专注于他的表情。
在听了一两句没什么实际意义的指责后,她相当泰然地像没听见一样从自己的上上一句话接着往下讲:“我听说在这个国度历来就有把刃长过长而不合用的刀磨短重铸成短刀使用的做法,我的提议有什么区别呢?”
“你这是在贩卖死亡!”又一句冠冕堂皇的批判。
“贩卖吗?这么说也没错。大到战争也不过是经济行为。”赤枝以相当符合阿美莉卡人刻板印象的模式回答道,“不过我本人可是和平主义者,爱好化干戈为玉帛,消战端于无形的那种。”
似乎是为了这无耻的回答感到既震惊又愤怒,斗南次官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
然后从对话的一开始就一直端坐着的比提小姐突然前倾重新拿起了那支搁在玻璃桌上的打火机,连带着火苗也发生了晃动,在两人的视网膜上都留下扭曲的亮痕。
“您在生气吗?”凑近后比提小姐脸上的那种苍白显出几分恐怖的味道,她用一种话里有话的语气说道,“那请记住您现在的心情,以及我的提议。”
下一秒,打火机的火焰熄灭了,整个房间重归于黑暗。
斗南次官先是下意识地伸手去摸索自己的手.枪的位置,然后才反应过来去开起居室的灯。
等到他把灯点亮的时候,整个房间里已经没有他以外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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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闭眼做好准备的话,突然的光暗变化就不足以让人完全失去视物的能力。
凭借熄灭打火机后的一小段时间,赤枝就顺利地从斗南次官的家中撤离。
开着事先备好的车直接驶出这个区后,赤枝才停了下来。
斗南次官毕竟是常年浸淫在这个国家权力中心的老油条,在套完比提能透露的信息后依旧没漏半点自己的意见,表面上的话也说得很到位,如果比提真是个来设套的,也不能从他的话中找出什么漏洞。
不过,赤枝也本来就没打算第一次见面能谈出什么结果。他找上的这位本来就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类型,绝不会因为他随口胡诌了一些利弊就做这种风险无法预测的事。
赤枝的本来目标仅仅只是让斗南次官最近更多的关注咒术界的消息,接着对方能接受到的一堆新鲜破事就会印证“不会想等到几个月后”这句话,再然后嘛,估计自己就能凭着‘比提’的名字无预约地再和斗南次官进行下一次谈话。
毕竟夏油杰这些年也相对‘安静’,目前谁也不会想到他会突然想搞个‘百鬼夜行’的大新闻的。
然而这个晚上赤枝却在和斗南次官的谈话中感觉到了另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