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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国公武亮败北而去,堂上人莫不感觉心里痛快。

    不论如何,罗成身上这一顿板子好歹是混过去了。

    杜差抬眼一瞅堂上罗艺的脸色,赶紧上去抱拳跪下,试探着道:“王爷,既然今日原是定国公之子惹下的事端,您适才与殿下说的话,也当收回吧?今日殿下原也是为郡主和北平城的老板姓出气,若是还照着您适才的话处置殿下,那殿下可真是冤枉了。”

    秦夫人也忙道:“成儿,如今真相大白,你赶紧上来给你父王磕个头!这件事情就咱们就过去不计了!”

    罗成顺杆爬,赶紧称了一声“是”,老老实实地上前,一撩衣袍跪倒在罗艺跟前,朝着罗艺行了一个大礼道:“儿子给父王磕头请罪。”

    秦夫人扯着罗艺衣袖柔声劝说:“王爷,您瞧着今日北平城这么些老百姓们为成儿陈情的缘故上,就容量他这一回吧!再说咱们罗家千顷地可就这一棵苗,您还真舍得杀了他呀?”

    罗艺听着秦夫人的话不做声,负手冷眼盯着堂下的罗成。

    秦夫人推推罗艺:“好了,谁还跟自家儿子怄气呢?”又转头瞪罗成,“还不请父王饶恕?”

    罗成赶紧磕头:“请父王饶恕。”

    罗艺冷哼一声,甩开秦夫人的手,瞪着罗成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王爷!”秦夫人忙道,“成儿这都认错了,咱也就翻篇不提了吧?这打武安福原也是为了嫣儿出气,这嫣儿受武安福羞辱,成儿这个做哥哥的若是不管,那算是怎么一回事?”

    单嫣赶紧擦了一把脸上的泪为罗成开解:“义父,今日万般的错都是嫣儿,义兄若不是为了替嫣儿出气,绝不会惹出这样的事情来,您若是要罚,便罚嫣儿好了!”

    说着作势往秦夫人怀里一靠,好似又要哭出来。

    秦夫人拍着单嫣的背,埋怨地瞧着罗艺:“嫣儿这话说得很是,王爷,当着咱们自家人在,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依照我说,那武家的儿子蠢笨鲁莽,依靠着他父亲和叔父的官职在北平横行霸道,民声怨恨。这番叫成儿收拾收拾他的锐气也好,往后也有人压得住那个小霸王。”

    罗成忖度着罗艺这会儿气消了一些,遂低声恭敬道:“父王,这武安福在北平欺男霸女,比外头那些响马还要嚣张蛮横一些,儿子也实在是不忍那些老百姓受欺负至此。何况……今日儿子原也是为了义妹才动手的,若武安福出言不逊的对象是儿子,就算他骂儿子一百句,儿子也权当没听见,可他欺负义妹,儿子怎能忍?”

    罗艺当即拧眉驳话:“就是看在你今日动手为的是护你义妹的份上,为父才没把你扔出去乱棒打死!你当为父罚你是为着武安福?”

    罗艺一声怒喝,罗成识相地赶紧就把头低下去不说话了。

    秦夫人忙道:“那、那王爷惩治成儿不为武安福,为的什么?”

    罗艺瞧一眼秦夫人,扬手指着堂下罗成,厉声:“我问你,今日在你娘屋子里用饭的时候,我交代你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