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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嫣试探问道:“娘娘的母家在马鸣关么?”

    秦夫人摇摇头笑道:“也不怕你笑话。我原是祖籍三江金陵人,父亲秦旭曾任南陈太宰,兄弟秦彝那时马鸣关的总镇。当年我嫁于你义父之后不久,隋朝兴兵伐陈,隋人两路兵马在黄河岸口卡住了你义父的援军,又派了五路人马南攻直下。三关尽破,我兄弟战死,而后隋兵围困金陵,我父亲见大势已去,便拔剑自刎忠了陈朝。”

    “娘娘,逝者已逝,您是活着的人,伤心难过之余,最重要的还是保重自己的身子。”单嫣默声劝了劝,又试探问道,“那、那娘娘您的那个侄儿呢?也随着您兄弟一同身死马鸣关了么?”

    秦夫人垂眸,瞳仁里神色哀恸:“当年马鸣关城破的时候混乱得很,事后你义父也曾派人前去追查,有人说我那个内侄跟着他娘亲趁乱逃了出去,也有人说城破的时候就已经被杀了。”

    单嫣道:“那兴许您的内侄还活着也未可知,您瞧,这不是有人说他们母子二人逃了出去么?”

    秦夫人柔和笑了笑,拍了拍单嫣的手:“我何尝不是抱着这样的念头?只是这些年多番派人追查,每每事情有了些眉目,到最后却都是有始无终。你不用安慰我,这么多年了,我也想开了许多,无妨的。”

    单嫣想起这几日秦夫人对她的种种厚待,不由得有些窝心。

    她反过来抓住秦夫人的手握在手心里,仰头笑靥道:“娘娘,我有预感,您的侄儿太平郎一定还平平安安地活着。而且说不准,您再等一段时间,他就会不请自来出现在您跟前了。”

    秦夫人只觉得单嫣是在哄她开心,但感念她的心意也不好反驳,只笑得无奈:“那就承你的吉言。若是届时我们姑侄二人真能重新团聚,我定然要重重谢你。”

    单嫣也讨巧卖乖,嫣然笑说:“那嫣儿可就记下娘娘这话了。”

    秦夫人伸手一戳她额头,笑道:“贫嘴丫头。行了行了,外头的餐饭已经备好了,咱们娘俩一块儿用午膳去。”

    娘俩吃完了中饭,下午便在屋子里坐着听戏说话玩儿,秦夫人又特地从自己屋里拨了两个能干的丫鬟跟着单嫣身边伺候。

    之后接连着七八日,单嫣便都是这样跟在秦夫人的身边,每日吃吃喝喝玩玩乐乐也就过完了。

    只是这几日,不知道怎么回事,却基本未曾碰过罗成的面。

    偶尔的几次也不过是远远地看见他领着人马出入王府。

    似乎是在忙些什么。

    单嫣心中很是不安,借着在秦夫人屋子里用晚饭的时候,单嫣犹豫再三,还是放下手里的筷子,对着罗家夫妇问出了口。

    “王爷。”单嫣试探地低声说了一句。

    那边罗艺的眼睛立马扫了过来,“嫣儿有事?”

    单嫣捏紧了筷子,干声一笑:“怎么这几日都不曾见过义兄啊?”

    这话问出来,秦夫人立马便忍不住轻轻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