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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夫人坐在一旁瞧着儿子失心疯了一样,眼睛酸痛,泪水又涌上来。

    “欺人太甚!”秦夫人捏紧了拳,咬了咬牙,猝不及防地站起身来,径直往殿前武家兄弟二人面前冲去。

    “夫人,你这是做什么?赶紧回去!”罗艺一见秦夫人冲上来,脸上原本镇定的神色一时间有了破绽,他慌忙抓着秦夫人的胳膊,咬牙低声道,“赶紧回去,这儿不是你待的地方!一切都有为夫做主,夫人你赶紧回去!”

    秦夫人嗤笑一声,袖子一甩,当即就狠狠挥开罗艺的手:“你做主?等着你做主把无辜的孩子交出去么?罗艺,你眼光深远顾虑得多,我眼界浅薄,只知道当下!你既然不敢好生与这武家一大家子理论,那就换我来。有什么罪责,我一人承担也就是了!”

    罗艺被秦夫人快言快语堵了满嘴,一时怔住。

    那边武家兄弟二人也未曾想到这公堂之上进杀出个妇道人家,一时也慌了手脚。

    秦夫人身材娇小清瘦,对着武家两个彪形大汉如同小草对大树。

    可她却并不畏惧退缩。

    沉眉冷眼往那儿一站,背脊挺直,目光锐利得扎人,很有不怒自威的气场。

    “提着剑做什么?不是要理论吗?来,我跟你理论。”秦夫人手上动作一快,“当啷”一声就把武魁捏在手里的剑抽出扔在地上。

    她一脚把剑踢开,上前一步,针锋相对瞧着武家兄弟,“定国公安国公,咱们罗武两家共居北平这么多年了,有几句话我一直想与你二位探询探询。咱们都知道,我儿罗成与你家武安福自小就不对付,罗成也的确常常欺负武安福,这点我不否认。可罗成这孩子为什么从小到大,旁人不欺负却专门只抓着武安福打呢?回回你武家上门告状,皆骂我罗家不教育儿子,纵容罗成肆意殴打武安福,欺负了你家孩子。可归根究底,定国公,咱们做父母的摸着良心来说,究竟是谁家生子不教子?又究竟是谁家纵容溺爱幼子?”

    秦夫人扬手朝着门外狠狠一指,从容不迫冷静陈述:“来,咱们现在就出王府随便抓着一个人问问,就问问北平城里还有多少百姓没受过你家那乖儿子的欺负?你武家在北平府位高权重,武安福仗着家里权势,自小在学堂里欺压同窗、叫板先生,长大了便四处寻花问柳、放鹰逐犬。你就出这条街问问,武安福在北平里,砸过多少人的店,调戏玷污过多少清白人家的女儿?老百姓们有苦说不出,有怒不敢言,可我儿罗成自小性格刚正,试问看见这样事情,怎能袖手旁观?试问,我儿子哪次教训武安福不是因为又瞧见他在北平为非作歹?定国公,这北平城里的百姓忍你这儿子忍了多时,我罗家看在你们几位家长的面子上,也是能忍则忍,不想把事闹大。可是事到今日,我方才发觉这忍根本就无济于事。你武家永远只会指责旁人家教子不当,瞧见自家孩子为非作歹就选择眼瞎!定国公安国公,正人先正己吧!”

    武魁武亮兄弟二人一时间也哽住。

    秦夫人气急攻心,转身指着二堂里的方向,冷眼看着武家兄弟:“今日那杀人凶手究竟是不是响马,我罗家还未曾彻查清楚,也未曾下定论断言。但可以断定的是,这杀人凶手她是个姑娘家!我家罗成带她出去,走散之时碰见你家这色令智昏的儿子武安福,武安福竟然带着你武家的家仆绑了她要带去别院玷污,还猖狂说要玷污了她再把她扔给手下玩弄,简直是禽兽不如的东西!定国公,敢问你从小教儿子做的事便是叫他如何去强抢民女、坏人女子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