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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嫣低着头,垂眸不答。

    单雄信看她神色低落,怜爱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什么对罗成会这样不喜吗?我告诉你。你在北平是落在罗艺手中受□□,那个时候,但凡只要罗成敢出头顶撞他父亲一次,但凡只要他刚违背他父亲一次,我也不至于这么憎恶他。我不喜罗成,就是因为他连救你的勇气都无。这样一个自己都还不成气候的小孩儿,要我把你交到他手上,我怎么放心?”

    “其实我也知道,你是为我考虑。”单嫣低头,听完单雄信一番话只觉得窝心。

    其实单雄信之所以对罗成介怀,不是因为他的王侯身份,而是因为他气罗成在最关键的时候,在知晓大是大非的时候,没有站出来做自己的抉择,而是屈服于父辈的威严。

    单嫣突然鼻头一酸,在北平的一番风雨历历在目。

    单雄信低头,看到她眼底有些泪光。

    “哭啦?”他眉梢一动,故作讶然地问她。

    “没有。”单嫣觉得有些丢面子,把头埋得更低。

    单雄信笑了笑,伸出双手把单嫣的脸捧在手里,满是刀疤的粗糙大手温柔小心地替她把眼角那一点泪花也擦干了。

    “我没哭!”单嫣一面抬手拿手背擦干净眼睛,一边倔强道。

    “好好好,没哭没哭。”单雄信哭笑不得,伸手把单嫣圈在怀里,拍了拍她的头,“你现在还小,才十七岁,我能指望你懂什么?”

    “其实我也不小了。”单嫣小声道。

    换算成原来的年纪,大一刚上,也是十八的人。

    “今天你跑去找罗成,我就不说你的不是了。但是之后怎么做,你得听哥哥的,知道吗?今次咱们来这济南府,可不全是为了你秦二哥。”单雄信低声。

    “哥,你就真的不能跟罗成好好谈谈?”单嫣推开单雄信,抬头看他,想最后再试探试探。

    单雄信看她心心念念着这件事,琢磨了一下,想着敷衍一阵也就过去。遂道:“这样吧,等那一日他成了我们的人,那就有谈的机会。现在,免了吧。”

    “真的?你不骗人?”单嫣惊喜。

    若是按单雄信这话,贾家楼四十六友结义就近在眼前啊!

    单雄信只当单嫣人单纯容易信话,笑着点点头敷衍道:“什么时候骗过你?”说着拍拍她的头,“左边那间花厅划给你住了,东西我都叫人给你收拾好了,去换身衣服梳个头,一会儿跟着我上前厅去,咱们见一见各处的朋友。”

    单嫣乖乖点头,回屋换衣裳。

    单嫣收拾齐整跟着单雄信出去贾家楼大堂的时候,满堂喧闹,人语沸腾。

    因着大多都是江湖上的兄弟,不拘格,多是四拼八凑的长桌。

    三四个、五六个人一扎堆,盛酒的海碗撞得当当作响,笑声说话声交错在一起。

    单雄信到底是五路响马的总督头。

    瓢把子,有排面。

    单嫣跟在他身后一路进大堂,隔三差五就有人问好寒暄,单雄信一一笑答,很是热切。

    秦琼正被几个兄弟拉着喝酒,一转头看见单家兄妹进来,连忙辞了那一桌人朝兄妹二人走来,笑着招呼:“单二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