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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不代表她会真的低头。

    待她一入院子,背后的门立刻就被栓上,苏烈派兵将整座院子四方包围起来,美名其曰保护她的安全。

    单嫣不死心,将院子各处的门,不论是大门小门偏门旁门还是丫鬟厨子走的门,通通重新查看了一便,只发现了苏烈其人做事滴水不漏的特点。

    每扇门都落了锁,单嫣累了桌子凳子站在上面往底下看,沿着墙根处,十步开外便是一个兵卒看守。

    里头外头的人没有苏烈的指令想要进出,只怕比登天还难。

    她倒是看见杜差就在墙外寸步不离地守着,只可惜也进不来。

    单嫣从凳子上爬下来,只能先回屋歇息。

    万幸屋中是烧了热水的。

    她回屋去拿热水把身上脸上的血污都擦干净,而后从房中罗成的药箱之中掏了几样她认识且知道是滋补功效的药出来。

    内用的就泡泡热水出了药味后将就着服用,外用的便涂在身上的创伤处。

    做完这些,她便爬上床歇息,什么旁的事情都不做。

    真理永流传,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她自己的身子她自己知道,今日才生下她儿子后就这样折腾,就算是她体质惊奇估计也会落下点什么病。

    现在别的都不重要,保重身体留着命,才是对的。

    稍微权衡利弊便知,苏烈既然肯留着她的命,还把她软禁在王府当中,那么他便还是有些忌讳罗成报复。

    而只要苏烈的忌惮还存在,那她、秦夫人还有通儿暂时就能确保安全。

    何况窦建德兄弟三人并未知道她已生育罗通,只要守口如瓶,通儿不会有危险。

    想到这儿,单嫣稍微安心了些。

    药效上来,身体上的疼痛舒缓了许多,睡意渐渐上来。

    临睡之前,单嫣从柜子里翻出尘封多年的一把短刀。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漆暖阁当中,借着床头的一盏昏暗的油灯,她倚靠着坐在床便,将那一把刀放在手中,轻轻抚摸剑鞘上雕刻着的花纹。

    这把刀还是当年二贤庄被灭前夕,她从北平府折返山西潞州探望现已亡故的二嫂常氏时,临行前罗成亲手塞在她手里的一把防身用短刀。

    单嫣垂眸,慢慢地将刀从鞘中拉出一寸。

    刀身如明镜,映着她一双冰冷的眼。

    刀锋隐隐泛过微微的幽绿光芒。

    那时候罗成要她把这短刀贴身带着,只道刀淬剧毒,见血封喉。

    在二贤庄被围困时,她为护着二嫂常氏,用这把刀杀过人。

    后嫁给罗成这些年,北平府岁月安稳,时光静好,她被人护着,过得无忧无虑,于是这把刀也就无再见天日的时候。

    而现在,又要把它再度找出来。

    单嫣将短刀缓缓按回鞘中,将它放在自己的床内伸手可触之处,而后吹熄烛火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