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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嫣看着他,一本正经地说道:“当然是求你来救我出苦海了。”

    苏烈素来跟人逗弄心眼习惯了,乍一听到这种直白,还觉得有些不习惯。

    他放下茶盅看着单嫣,示意她自己有闲心继续听着她说。

    单嫣也不客气了,深吸一口气,说道:“窦建德这个臭不要脸的,逼着我当他的嫡十九房小妾,如今已经在择良辰吉日了。”

    苏烈一听,皱了眉。

    单嫣小心打量着苏烈的神情。

    见他脸上似有不悦的神态,她试探着轻声又问出口:“怎么,你还不知道吗?”

    苏烈虽没吭声,但他确实没有听到这个消息。

    自从那一次他撞破了窦建德的好事,窦建德脸上虽没说什么,仍旧笑嘻嘻地与他称兄道弟,可是背地里却把城外操练兵马的军务全部甩在了自己一个人的头上。

    因着头顶军务,又兼刚刚攻下北平城,安抚城民的庶务也紧迫十分,这些天他基本都歇在北平城外的营队里,对于城中之事不甚清楚,且窦建德与刘黑闼二人更是没有给他透露什么讯息。

    是以,窦建德要纳单氏为妾的事情,他方才得知。

    单嫣在一旁看着苏烈沉默了下去,那双乌沉的眼睛里似乎在想着什么,心猜定然是窦建德这个老混球没把消息透露给自己的兄弟。

    也难怪,那天苏烈半途闯进来,只要是个不瞎的人都看得出他对她也动了念头。

    窦建德恐怕是想避免兄弟之间生出嫌隙,又或是苏烈抢先一步跟他要人,因此才瞒着没说。

    单嫣心里勾起笑。

    若是窦建德真瞒着苏烈,那真是求之不得。

    她还就怕他们这两兄弟之中嫌隙不够多,这下可好了。

    苏烈在听完单嫣的话后,脸色肉眼可见地黑沉不少,坐在那儿捏着桌上的杯子,五指攥紧。

    忽然之间,杯子承受不堪,猛地碎裂开来,里头倒的满杯茶水把桌几弄得如同水帘洞般。

    “……他拿着我的性命要挟我,让我审时度势,不要自讨苦吃。我想着,他的年纪都能够做我爹了,我如何能忍?就算我要改嫁,也应当是嫁一位当世的青年俊才。”单嫣站在一旁自顾自愤愤低声说着,脸上神色不甘心,“我愿意嫁给苏将军,做个侍妾也好,丫头也罢,总也不辱没了我,只是我实在不能忍受委屈在窦建德身下。”

    说着单嫣往前一扑,伸手就抓着苏烈的衣袖:“求苏将军可怜可怜我,把我从他那儿要过来吧!我才二十多岁,若是跟着他我一辈子就完了!”

    单嫣的话说得悲切,苏烈垂眸看着她哀求落泪的样子,只觉得心绪烦躁。

    其实他也瞧不上窦建德色欲熏心的做派,也知道窦建德此人实质不过是个酒色之徒,可是毕竟认识多年,又结拜为兄弟,且如今共谋大业,总是不好太过撕破脸。

    但今日听见窦建德说要纳单氏为妻的消息,他却真的有几分隐隐的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