钉崎只是生气地瞪着那群跑远了的孩子,并没有回答。
经历了这场闹剧,气氛尴尬起来,姐妹聊天显然不能再进行下去,在打完招呼后,我便带钉崎回家了。
回家的路上,野蔷薇一脸闷闷不乐,边走边泄愤地踢着地上的石块。
“都怪那些人!纱织姐……她明明那么好!”
“可恶!”她狠狠踢飞路边一块石头,转头问我:“纱织姐姐会没事的吧?”
我瞬间想到井上散发出的雾气,“目前没有问题。”
“什么叫目前啦!我想要纱织姐一直平安下去……好人就该长命百岁啊!”
“这是没办法的事吧。”我回答到。
人心的偏见比山还高,纱织想要远离这些人带来的诅咒,除非搬离这里。
回到家吃完饭,野蔷薇依旧在生闷气,满脸不开心,我不太会安慰小孩,于是提前了今天的“清洁”活动。
在回去的路上,我顺手在小道边摘了一大把开得很灿烂的野雏菊。
“吱吖——”
我轻手轻脚推开窗户。
“说了多少次,走门呀!”
野蔷薇忽然从床上跳起来,吓了我一大跳。
“啊,抱歉,我下次一定走门。”我小声道歉。
察觉到小姑娘心情还是不太好,我扬了扬手上那一大把灿烂的雏菊。
雏菊被摘下来还没多久,十分鲜活,摇曳的花瓣上存留着在深夜寒风中结出的露水,在银白色的月光下显得各外动人。
野蔷薇接过花,手指轻抚弄着花瓣,我静静坐在她身边。
“大家都会这样吗?”她突然问。
我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你是指被诅咒缠住吗?”
“嗯……你之前说,纱织姐身上有诅咒……其实是纱织姐自己制造了诅咒吧。”
钉崎奶奶也是咒术师,野蔷薇从小被她教导,又跟着我,耳濡目染下自然知道其中道理。
诅咒,确切来说就是人溢出的过量的情绪。
无论是悲伤、欢乐,是爱是恨,哪怕是不想加班,不想上课这种小抱怨,一旦过量都会形成诅咒,但除去咒力过人的咒术师们,普通人并不能察觉这件事。
很明显,纱织制造的诅咒已经远远超出正常范围了,并且就目前来说,矛盾无法调和。
“算是吧。”我回答到,“不过纱织这种情况也比较少见。”
不像其他杂碎,那是一个成型后还需要多揍几下的丑东西,并且今天消亡后明天依旧会再次出现。
“对不起。”小姑娘突然道歉,“让你辛苦了。”
我突然想起前几天钉崎奶奶抓着一个弱小的诅咒带野蔷薇训练的场面。
小姑娘花了整整一个下午才勉强消灭了那个诅咒。
“你不需要觉得抱歉。”我抱住她闷在被子里的头,轻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