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瘫倒在昏暗破旧的房间里,空气中浮动着血腥与潮湿的霉味,四周都是翻到的家具,就连素来好看的脸上也有了伤痕。
“想要知道我为什么知道你对樱花过敏吗?”
六道骸含笑抓着云雀的头发将他上半身从地上提起,我这才发现学长的额头竟然已经出血了。
猩红色的血液顺着沾满了灰尘的脸颊滑落,即使是这样狼狈的情况下,云雀依然咬紧牙关一声未吭。
倔强中含着怒火与杀意的表情在此刻显得格外冷厉,六道骸单手支着下巴,好好的欣赏了一番,像戏耍某种动物一样拎着他的头发,慢悠悠地晃荡了几下,随即轻飘飘地把人丢开。
“是啊,为什么呢?”
蓝发的少年笑着说,“你该不会以为没有这樱花,你就可以打败我了吧?”
他站起身,轻轻拍了两下手掌,像是擦去了什么脏东西。
居高临下的姿态几乎隐没在灿烂的樱花丛里。
就是在这一刻,我前所未有的认知到面前少年的恐怖之处。
他从来都不是亲善的,甚至连将我带到这里也是故意的。
“你到底为什么想要见阿纲君,又为什么要打云雀学长?”
我终于忍不住大声质问,话出口时才发现自己已经气地发抖。
几乎从未有过的激烈情绪短暂占据了脑海,我怒视着站在花海之中的少年:“笹川学长也是被你打成那样的吗?你到底想对阿纲君做什么!”
“哦呀,生气了吗。”六道骸看向我,像是有点意外的样子。
但很快便笑着转向墙洞的方向,微微扬起声音,“犬、千种,既然已经回来了,就不要装作听不见啊。”
很快,被打破的墙壁外便走进来两名少年,穿着与六道骸相同的军绿色制服。
左边的少年一头张扬炸立的金色短发,鼻梁处横亘着一道伤疤,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而右边的则在夏末时期戴着十分不符合季节的白色毛线帽,眼镜下的目光淡漠,缺乏表情。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进屋里,略微躬着身子、看着就很像不良小混混的金发少年双手插兜,率先抱怨道:“还不都是千种拦着,不然我早就冲进来教训这个敢和骸大人叫嚣的家伙了!”
闻言,千种冷淡地推了推眼镜:“犬,太逞口舌之能了,明明是因为打不过才把人放进来的。”
犬:“……”
被同伴拆了台的犬面子上似乎有些挂不住,他偏头切了一声,不服气地道:“那又怎么样啊?没打过的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你不一样被揍了吗!”
“所以从最开始我就承认了这一点。犬也该学习一下诚实这种品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