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普通的生理盐水啦,因为阳菜一直都没有醒,只好用这个来维持一内的水分。”
纲吉说着,收回了轻搭在我身上的手,似乎是迟疑了一下,还是不太放心地皱起眉:“真的感觉没事了吗?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就说出来,我可以去通知医生。”
也许是没有其他病人的缘故,病房里很安静,甚至连窗外偶尔响起的细微鸟鸣都能听见。
我望着他清澈的眼底所倒映出的自己,再次摇了摇头,轻声道:“真的没事啦,就是饿了几天肚子,但一直都在睡也没什么感觉。”
“倒是阿纲君你,看起来受了好严重的伤。”
跟被云雀学长修理的时候不同,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这样的纲吉。
他看起来像是经历了一场格外激烈的打斗,就连维持普通的站立姿势都很艰难。
想到这里,我往吊瓶所在的方向挪了挪,拍拍床板上空出的地方,让纲吉坐了下来。
纲吉抿住唇,背对着我坐下,单薄的背影中似乎压抑着某种难言的情绪,令他比往日里更加沉默了一点。
正当我想要说些什么来打破这莫名有些尴尬的气氛时,他却收紧手臂,率先开口道:“抱歉。”
纲吉垂下头,避开了我望向他侧脸的视线,声音干涩地道:“都是因为我,才让阳菜有了不好的回忆。”
他看起来很不好。
即使没有说出口,我也已经清晰地感受到来自于他心底的愧疚与自责。
“其实,我没有被吓到啦。”
明明是实话,可他却没有任何被安慰到的样子。
我顿了顿,努力打起精神,试图将话题引向其他方向:“对了,云雀学长怎么样了?”
“云雀学长……”
似乎是没有想到我会先问这件事,纲吉先是反应了几秒,这才说道:“他受了很重的伤,但现在好像已经出院了。”
“这样啊,那就好。”我点了点头,“那阿纲君呢?”
“我、我?”
“是呀……”我说,“从刚才起就一直在问我有没有事,可跟我比起来,明明阿纲君才最像有事的人吧?”
闻言,他茫然地抬起头,侧过脸来看我。我目不转睛地回视。
两人就这样安静地对望了几秒钟。
“六道骸去哪了?”
在他移开视线的前一秒,我果断开口。在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脑海里便已经浮现出那总是喜欢坐在黑影之中的少年的身影。
“呃……”不知是回想起了什么,纲吉不自然地沉默了一下,“他应该……不会再出现了。”
“意思是这次的事情已经结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