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又想到继女那张客气的笑脸,藤原贺介的脸上带出了些许惆怅。
爸爸。儿子又开口了,下个月是你生日,你还记得吗?
嗯?中年人惊异地转头看他,不只是因为他已经忘记自己生日这回事,更讶异于儿子居然记得他这个父亲的生日。
别看我,是留美子阿姨今天说的。少年扭过头去,不知是羞涩还是羞愧从没记得父母的生日,但还是继续道,你生日那天,把我们家玩得好的亲戚全家都请来吧,应该还有好多的亲戚,姐姐还有留美子阿姨都没见过吧。
恍然间,藤原贺介忽然明白了继女的那份违和感在哪里。他们之间从来没把彼此当成真正的家人过,她没想过要一直留在这个家,他也没想过让她了解这个家。
新吾,你说得对。他抬掌拍拍儿子的肩头,下个月,就照你说的办。
而病房里,母女俩也正说着体己话。
你呀病床上,留美子嗔了女儿一眼,也不给你叔叔留点面子。
我怎么了?既然心不在这里,又何必装模作样。坐在挪过来的椅子上,郁理放回给母亲喂水的玻璃杯,神色冷淡,与其让他那副样子让两边都难受,不如干脆点我放他回公司,大家都舒坦。
他也是为了这个家在一直打拼啊。典型和式思维的母亲倒是不怎么介意,男人在外面努力工作是很正常的事,不工作,我们吃喝什么,你弟弟的学费,一家人的嚼用从哪里来?
那要不我养你,妈妈你以后喊我老公好了,我不缺钱。郁理歪歪嘴,至今没有嫁人念头的她可半点都不认同亲妈的封建思想,但事实上,留美子的想法才是东瀛女性最普遍的思维,因为她们大多数结婚之后就当全职太太,所有的花用都来源于丈夫,自然不会对丈夫热衷工作的行为不满。
留美子抬手轻拍了女儿一下,为她的贫嘴又嗔了一眼。她忽然有点发愁,女儿变成高收入人群,打小沉迷于厨艺,后来又喜欢上宅,长这么大一次恋爱都没谈过,明明长得不差却没有男友,这样下去变成大龄剩女的可能性非常高。
妈妈,你这个病
医生说只能暂时留院观察了,咳咳,我觉得除了人虚弱了点,身上也没哪里疼痛,应该没什么大碍。养两天就会好了。留美子怕郁理担心,直接转移话题,对了,你出去了三天玩得怎么样?当老师有没有很累?晚上有没有跟那些学生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