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在外面浪了一天的黑毛球回来了,这一次它带回了一只饱满多汁的山桃和一朵只有妖怪才能见到和摘到的美丽花朵。
对郁理来说,那朵花艳丽的色泽和扑鼻的花香要比那只可口的桃子更加有吸引力。
随手将桃子做成了两碗甜品,和小家伙一人一份吃完,郁理就拿着花准备去画室,她打算借这朵花的灵感好好画幅画。
黑毛球却在这时唧唧叫了起来,它飘落在新做好的刀拵盒子上,就像以前一样提醒她别忘了把这些送到藏刀室。
最终,没有勇气去藏刀室的郁理是把盒子一并搬去了画室那里。
她铺好画架,又将花放在蓄好水的玻璃瓶子里摆好了角度,手里的工具颜料全都准备齐全站在洁白的画布前,思路却是被远远搁在角落的那两口刀拵搅得心烦意乱。
或许应该说,这几天她就从来没平静过,只是装得很平静而已。
无论是上午老先生打来的电话,还是现在送过来的刀拵都将她之前一直压抑的心思全都勾了出来。
强迫自己重新专注于绘画,郁理的脑子却是一直没停止过思考。
莫名拿到这个游戏的最初
受它影响一步步蜕变的自己
还有,到最后才发现的那个真相以及无法挽回的那些
她的脑中浮现了很多,全都是关于本丸的人和事,到最终,都停留在强行退出的最后一幕,那一双双向她伸出的手和恐惧失去的脸庞。
这算什么?
这到底算什么啊!
愤恨地截断所有的思绪,直到现在郁理依旧没能搞懂这个披着游戏壳子的游戏会找上她。她停下笔,用力地闭闭眼强迫自己不去再想,重新集中于绘画时,再睁开眼才发现,画布上早已经被她填满,上面显现的内容却是让她完全愣住了。
满眼黑灰色的灰暗背影,画中央是一名背对所有人的女性,低着头如婴儿般蜷缩的姿势被粘在一张隐隐约约铺满整个画布的蛛网上,她穿着露背的花纹礼裙,背部微微躬着,紧绷的肌肉却透出她的紧张和恐惧,柔美的腰线下大大的裙摆铺展开,上面的花纹配合着蛛网让她看起来不像是个猎物,更像是蛛网的制造者。而女性的周围,却是从黑暗中伸出了一只只属于男性的修长手臂,它们伸展着手指,顺着那些蛛网的纹路,渴求一般皆朝着女性伸出手去,那些从四面八方伸来的手臂无形中也形成了一张蛛网,牢牢地将网中的女性困在中央不得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