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恶意的粗鲁用词让夏油杰眼皮一跳,他将视线转移到祭司的身上,发现了他赤.裸、讥讽的表情。他顿了一下,试探道:“那你为什么不和他们讲?”
“我为什么要讲?”
夏日海边带着咸味的风从他们身边吹过,轻盈的衣物随风轻轻摆动。几缕深棕色的碎发在祭司宽大的兜帽中若隐若现,但不等夏油杰细看就被按回了帽子中。
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那这个祭司很有可能并不是塞宁岛土生土长的居民。但这样一个外人居然会认识堪称灭绝的梵宁文字并且成了他们这首屈一指的人物?夏油杰突然发现这里的除了怪异的文化之外,别的地方也掩藏着很大的谜团。
侏儒呜咽不清的叫喊打破了无人说话的局面,祭司讲白色的兜帽往前拉,转身进屋:“来吧,我知道你要干什么。”
夏油杰深呼一口气,跟在祭司的身后。
屋里和他上次来的时候差不多,但用来祭祀的东西明显多了。烛光点亮了照不到太阳的阴暗房屋,红色白色的蜡融成液体顺着烛身滑落,在黄铜制的碟子里凝固。跳动的火苗还有不知名的香给整间房子添了几分诡异的氛围。
夏油杰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走进来都有种很深的不适感,明明外面艳阳高照,但这里却像是被阳光遗忘了一样没有半分太阳的温暖,萦绕着他的是让人窒息的刺骨寒意。
他不由得想起了黑蓝色的深海。这番无厘头想象让夏油杰浑身一抖,他搓了搓手臂,定睛看着坐在台前的祭司。
他正摆弄着桌上的各种道具,作为背景的墙壁上画着一个巨大的符号。夏油杰眯眼仔细看了一下,发现那和悬崖上的石屋外墙上的图形是一样的。
“早上的洗礼我看到你们了。”祭司像擦拭珍宝一般抚摸着放在桌上的铃铛,“想问洗礼还是六月节?”
“我只能回答你一个问题。”
夏油杰原本想问的许多问题被这句话噎了回去。他盯着祭司看不出年纪的苍老的面容还有白骨般干枯的手指,咬牙:“我要学梵宁文。”
少年人坚定的声音让祭司有些错愕,他手上的动作停了一秒,将探究的视线投在黑发少年的身上,犹豫不决。
祭司慌乱复杂最后又转为平稳的表情让夏油杰有些怀疑是不是程序没有设定学习这个选项,但在他想要放弃的时候,祭司动了。夏油杰看着他从书柜里拿出一本黑色的书,郑重的递到他手上。
“看来你的野心比我想的要更大,但你得明白语言的魔力远比你知道的更神奇。”
“祝你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