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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是天生的黑手党、也可以是最令人胆寒的干部。”

    “我也丝毫不怀疑你的能力。我相信,如果你继承了首领之位,只要你想,完全可以将港口黑手党扩张到比现在大得多的规模,将组织的地位推到最高峰……”

    琴酒叹了口气,直言不讳:“但你唯独没办法做到的,是对组织、对这座城市负责。”

    “说不定,在将来的某天,你会像玩厌了某个玩具一样,视组织为负赘,随随便便就抛下它。甚至,它的存在可能会给你带来痛苦。”

    “我不认为,将港口黑手党交到一个没有保障的人手中,会是一个好的选择。”

    交到一个平日里不是在自杀、就是在自杀路上的厌世少年手中,更不是一个好选择。

    年少的干部大概是对琴酒的反应早有预料。

    面对对方毫不留情的、直叩内心的拷问,他没有像往日一样或嬉闹、或强硬地逃避过去,而是垂下眼帘,语无波澜地答道:“你说得对。”

    “我对于港口黑手党或是横滨这座城市确实没有如森先生一样强烈的执念,我在意的也从来不是它们。”

    “但是,我想要的,是执掌这座城市的权柄,让自己永远不会陷入像Mimic事件时那样被动的境地。”

    “并且,让织田作没有后顾之忧地在这座城市生活。而不是担心某天会被突然抛出去当一粒弃子。”

    “而为了我自己的愿望、为了我自己所在意的东西,维护组织和横滨的稳定将会是必需的先决条件之一。”

    “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乱来。只要织田作还在这里,我就会履行你所期望的那份责任。”

    “归根到底,我也不过是把森先生的最终目的化成了我的必经手段而已。”

    “都是需要去做的事,就结果上而言,不会有什么差别。”

    平日里常常是虚心假意、花言巧语,让他人难以辨明真面目的人,此刻却是难得的诚挚坦然。

    这让琴酒不由得诧异地重新审视了一遍对方的坚决态度与真心程度。

    就在琴酒对太宰治刮目相看、还萌发出了点孩子长大了般的诡异慈母心态时,少年又一次开口了。

    这次他的语速快了很多。

    并且用回了他那种独一无二的、欠揍的语气。

    “当然,要是黑泽先生不愿意站在我这边也没办法。反正我是不会放弃自己的想法的。”

    “到时候只有我一个人也不错,起码做起事来也不会碍手碍脚,可以火力全开。”

    “被黑手党通缉也没什么。那里面大多是蠢货,他们是抓不到我的。”

    “啊——真期待啊,可以把自己的设想一一实践了呢。”

    琴酒:……

    这是在威胁吧!这绝对是在威胁吧!

    好一招以退为进!

    要是让太宰治疯起来火力全开那还得了?他的难搞程度谁不知道?

    恐怕到时候比起外敌入侵,横滨会先被打内战的自己人给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