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姜想:甭管凤姐儿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现在跑来撇清,可见跟王夫人也不是稳稳的一条心。
或许将来可以跟凤姐儿接触一二,试试看能不能挖王夫人的墙角,让王熙凤夺王夫人的权势——总不能只许王夫人想挖她家墙角,不许她挖回去吧。
其实凤姐儿还真是跟此事无关。她最近忙的不可开交,没功夫掺和这事。
平儿回来的时候,就见凤姐的额角上还贴着膏药治头疼呢。看见平儿进门,凤姐儿才抬了抬眼眉问道:“可都把话跟宝石说明白了?”
“都说清楚了,宝石妹妹虽比我小两岁,但处事比我还老道,果然是绍王府出来的人。”平儿跟着王熙凤,已经比寻常姑娘们的丫鬟强多了,见过了许多大世面,也很会料理家事。
可跟宝石接触过后,还是赞不绝口。
凤姐儿听了也只点点头,冷笑道:“解释清楚就与咱们无干了,咱们没想吃螃蟹,就更不能去白沾上一手腥,没得晦气。”
她那姑妈,当时办这事儿根本没跟她透一点风儿,可见是不准备分她一杯羹的。
平儿见凤姐声气儿不好,也不敢多说:近来府里事多,东府小蓉大奶奶又病的厉害,请了大夫都说难办,可能今冬都熬不过去,甚至还有直接叫预备后事的。而自家二奶奶又一贯跟小蓉大奶奶关系好,怪不得心情极差。
想到这里,平儿不由道:“虽说小林太医现在是陛下跟前有名有姓的人,但到底住在咱们府上有亲戚情分,怎么不能请她给小蓉大奶奶看看呢?小林太医也常去拜访林家故旧夫人们,想必举手之劳的看诊也就做了。”
凤姐儿看了平儿一眼,只道:“这话别去外头说。东府的事儿多少有些古怪。”她沉思了一会儿到底跟平儿交了底:“我冷眼看着,别瞧着珍大哥哥珍大嫂子到处请医问药的,但未必是盼着蓉儿媳妇真的好起来。”
平儿听得心里都犯突突。
荣国府许多事都是瞒上不瞒下的,下人们嘴里什么都敢嚼说。比如关于宁国府混乱的男女关系,平儿就听过很多闲话。
东府里大老爷贾敬在道里‘修仙’,府里说了算的就是贾珍。珍大爷算起来其实跟宝玉是一辈,辈分不高只是年岁长。
上头既然没有亲爹管着,那真是无所不为。
而珍大爷的儿子贾蓉小爷,几年前娶了秦氏为妻,那小蓉大奶奶生的着实貌美。
也就是因为这貌美,生出许多闲话来。东府许多人背地里都说,珍大爷跟儿媳妇不清不楚,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平儿乃是荣国府的人,素日都有所耳闻,何况东府里头,估计更是传得人人都知道。
这回小蓉大奶奶病的蹊跷,宁国府请大夫的架势倒是很足,可偏生隔壁荣国府住着的女神医就不请,只说不敢打扰御用太医。而小蓉大奶奶也越病越厉害,如今只说起不来身,都不许人去探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