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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以怼人,但她从来不是那种与人斗其乐无穷的斗战胜佛脾气,实则很不愿沾染这些。

    林姜和黛玉就此事已经悄悄商议过,只是林如海对黛玉来说是可依赖的生父,是定海神针,他的信一日不到,她们也就总是记挂着。

    “小林太医又研究了这么久的脉案,真是刻苦啊。”

    太医院的所有脉案记录都封存在太医院大堂东侧的静室内,除了陛下可以取走,旁人都是不能带出门的,林姜也只能搬着小板凳来此处坐着看。

    等她看完出门,在大堂里值班的太医们就都会跟她寒暄几句。

    他们也是真觉得这小林大夫难得——进了太医院,也就是当世医者所能走的最亨通的官路了。许多人进来后,也就懈怠了,只看自己最熟的那部分病候。

    毕竟在这宫里,多做还可能多错,还不如只干熟练工求个稳当。

    乡野之间哪怕有神医,太医院的大夫也不去比较,横竖他们已经进了官衙门,有了终身保障。

    但看这小林太医进了太医院后,还日日夜夜不放下对脉案医书的研究,甚至年纪轻轻就因为看书看坏了眼睛,戴上了眼镜,不由让这些图安逸的太医们感慨:这简直又是一个医痴秦院正啊!

    林姜看了一眼怀表,已然到了下班的时辰,便与同事们告辞,准备出宫去。

    荣国府在这件事上积极的不得了,给她备下马车和车夫,专管隔一日送她出入宫。

    她心里想着事,从宫道上往北门外走——横竖中午这时辰,也没有外臣出入,她就慢慢溜达着走,神游天外。

    “林太医。”

    忽然一声从她身后响起,把她吓了一跳,一转过身又险些亮瞎了眼——正是卫刃站在她身后两步开外。

    林姜忍不住摸着心口:“卫大人啊,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卫刃也想不到这在御前看起来都颇为自然随意的太医,居然被自己一声呼唤吓得像只猫一样,险些跳起来,忙道:“对不住,我是瞧着太阳正烈,林太医却不走宫墙下阴凉处,只一路晒着自己,这才过来问候一声。”

    林姜抬头,果然正午时分,日头颇大。怪不得刚才看卫刃,比在屋里看还要闪光。

    林姜收了心神笑道:“卫大人是习武之人,寒暑不侵。我倒觉得这初冬天气颇冷,还是晒晒太阳的好。”

    卫刃点头,又看了一眼林姜:“官服薄了些,林太医应当多穿些。”说到这儿又止住话,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说来他自己就粗枝大叶的,受了伤都随便裹一裹,平时当然也不关注旁人穿什么戴什么的。可方才,见这林太医在太阳下面晒着,青色官服玄色束腰,越发衬的她有些纤细,像是一株可怜的小柳树一般蔫哒哒垂着头,他不自觉就上来打招呼了。

    林姜见卫刃边说话,边与她一道往宫门处走,不由奇怪:“卫大人不当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