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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贾琏很快放弃这个荒唐至极的想法。凤姐儿怎么会告贾家自家人呢?就算知道了这件事情生气,她多半也只会找自己吵闹一番罢了。

    只是心里存着这件事,贾琏也就喝不下去酒了,对兴致勃勃要娶尤二姐之事,也有点意兴阑珊起来——王熙凤生的其实就是极出色的人物,但两人还是情意渐远,就是贾琏觉王熙凤给他的压迫感太重,是个母老虎,不比尤二姐温柔体贴,让他省心舒服。

    可现在,尤二姐都跟官司扯上关系了,这也不让他省心舒坦啊。

    于是他索性别了贾珍父子,准备回家去躺着,悠闲一日。

    等他回了家,却发现除了脸生的小丫鬟过来给他铺床,平儿丰儿等人居然一个不见,没有一个来伺候他理会他的,据说都在前头帮着凤姐儿料理家事,贾琏更是郁闷,觉得自己好不受待见。

    不过很快,贾琏就觉得,被人忽略也是件很幸福的事情——起码比被人暴打要幸福。

    他刚回到荣国府躺了没有半个时辰,贾赦那边就命人来传他,令他速去不得耽搁。

    贾琏困得要命,但畏惧父亲,还是连忙起来由小丫鬟们服侍着擦了把脸才过去,免得睡眼惺忪挨老爷的骂。

    果然,这把脸擦的很有用,起码很方便贾赦抽他。

    一进门,贾琏还在弯腰请安‘见过父亲’的时候,就挨了一脚,然后就被贾赦拿着一把铜骨扇子劈头盖脸抽了起来。

    这时候就发现,贾赦贾政还是像亲兄弟的。

    一个抽儿子用鸡毛掸子,一个用扇子,还都是毫不客气照着脸死抽。

    而邢夫人跟凤姐儿站在一旁,礼貌性地劝阻了一下,然后就只用帕子捂着口叹气做悲伤状。

    凤姐儿素来声音清脆响亮,这会子却如蚊子哼哼一般:“唉,这样打下去可如何得了啊。”

    邢夫人也小声回答对凤姐儿道:“是啊,传到老太太那里,又要怪咱们不劝着。”

    凤姐儿一笑:“太太放心,老太太那里我去说。老爷盛怒,咱们女人家如何拦得住?必不能让老太太怪罪太太的。”

    邢夫人放心了,连连点头:“那感情好。”

    就在婆媳俩小声交流的时候,那边已经打的热火朝天了。

    贾赦边抽边骂:“你个不成器的东西,官也不好好做,就知道跟珍哥儿鬼混,现在他为了妻妹被人告到官府里去了。我听说你却还想去娶那尤氏?真是个作死的孽障!”

    “你若是孝期里犯了罪,被圣上夺了官去,岂不是正合了二房的心思!老太太现在就愁着没法把这府里的爵位给宝玉呢,你倒是上赶着去给宝玉送人情送爵位去了?我怎么就生了你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