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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若是如书中般,元春做了贤德妃,那贾赦一房只会一败涂地,再也没有搬回荣禧堂的指望了。

    可现在,元春并不是什么皇妃,之前那些外部条件也都消弭了,王子腾做了九省都检点,常年不在京中;而算时日,贾赦也让了这些年,顺从的够了——借着宁国府的事儿,贾赦还得了族长之职,那他就要打破之前的旧例!

    贾赦贾政俱望向贾母,目光炯炯。

    两人都觉得贾母是偏心的。

    所以贾赦做好了贾母不允的准备,都已经在盘算着贾母只要摇头,他接下来该说什么来为自己申辩。而贾政则是相信贾母偏心他,不会让他搬出荣禧堂,所以盼着贾母说话为他主持公道。

    谁料,贾母看了他们片刻,搁下了手里的酒杯,忽然长叹了一声:“也好,各归其位也好。”

    贾政与王夫人简直以为自己幻听了。

    连贾赦也有一种被晃了老腰的感觉。

    就这样简单吗?就这样,母亲同意了?

    难道母亲就在等自己提出此事?贾赦开始郁闷起来:自己这些年不直说只自己生闷气是不是太傻了。

    其实贾赦歪打正着,提要求的时间选的刚刚好。

    若说原来,贾母为了心爱的孙子宝玉,也因更喜欢贾政,所以一直更看重二房,连正屋都让二房住着。

    贾赦这样说,就是挑衅她的权威,贾母必然是要呵斥不同意的。

    可现在,在看到隔壁宁国府的败相之后,贾母真的累了,也真的被世态炎凉戳破了那层幻象:自己这个老封君才不是什么定海神针,贾家的定海神针从来只有一个,那就是贾代善。

    而且还得太上皇在的时候才好用。

    至于她,不过是个养尊处优的老太太,平时入宫仗着国公夫人的诰命和年龄,人人都让着她敬着她,真出了事儿她一点用处没有。

    既然这样,她又何必逆着规矩让大房二房居之不正,白白让母子兄弟离心,外人也笑话。

    她老了,正所谓老健春寒秋后热,如今她看着还硬朗,但说不定哪一日就一病不起。

    与其到时候她死了,兄弟两个撕破脸闹个不休,不如趁着现在,有她调停着各退一步,也有个善始善终。

    贾母看着他们兄弟俩截然相反的神色,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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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卫刃回到府里,就看到林姜在把玩扇子。眼前堆着数个精美的扇匣子。

    大约是现代的习惯,林姜其实是不怎么习惯拿扇子的。不比京中诸贵女,到了夏日,扇子不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