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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普通的土生土长的西北将士,却做了件很不普通的事儿。

    半月前,他先是回禀生母忽然过世,然后头上绑着白麻布条,哭向军营里,想请了七日假,说要料理母亲丧仪直到头七。

    虽说军中有夺情一说,尤其是战时不能擅自离开军营。但这周千夫长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且家就在不足二十里开外的盐城本地,听说还是独子家中再无其余人可料理丧事,夺情未免太过不通人情。

    且当时大周军队与北戎已然几个月未有大战了,先锋营也只是每日做一做巡逻等事,若为战时规矩拘着不让他回家安葬老母,似乎情理上说不大过去。

    于是经过层层申报,最终理国公亲自批复,许他七日假,回家料理丧事。

    这一许,这位周千夫长就通过盐城,一路狂奔向南,直奔京城,什么安葬老娘,根本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去。

    他一到京城,就开启了叩阍状告之举。

    所谓叩阍,正是指民众有大冤要诉时,击御鼓告御状。[1]

    叩阍一事在京城已然多年未有过了,这一回骤然发生,来者还是西北将士。恰逢早朝时分,皇上以为他有什么大的内情要诉,索性直接在朝上召见了他,。

    谁料这位风尘仆仆的千夫长一到朝上,就立刻跪了直接检举先锋将卫刃通敌,还附赠作为证据的书信一封,乃是北戎王写给卫刃的。

    信上当然是写着北戎王认亲,盼望卫刃回归北戎正统并许以王爵告官之事。

    朝上又是一片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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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说,这一日下了朝,高齐宇立刻直奔太医院,将这件大事告知林姜。

    林姜一听就很耳熟:这不是明末清初,皇太极搞袁崇焕那一套吗,这北戎咋跟当年的大清一样,还来搞这种离间之策呢!

    林姜忙问高齐宇:“那千夫长手里有没有卫刃的回信?若有伪造的回信,别说是我了,就算是皇上,只怕也能辨别出他的字迹真假。”

    高齐宇摇头:“没有回信,只有北戎王的认亲信。”

    林姜蹙眉:“那这构不成明证的。” 这封信只能说明北戎王在劝卫刃归于北戎。

    北戎启用这样一位埋伏日久的钉子,特意上京城来一趟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暴露自己的?”

    高齐宇皱眉道:“定是来祸乱人心的。那千夫长言之凿凿,说卫刃有意动的心思,所以才留着这封信,不但如此,还直指卫刃放了北戎送信的细作走。”

    “据他所说,当日是他值夜里的巡逻,发现了可疑的北戎人,本要逮起来审问的,却是卫刃出面严令他放走的。所以他才起了疑心,后来偷了这封信就上京状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