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出来的一瞬间,那些纸人如同找到了发泄口。
不断的嘶吼着,咒骂着,扭曲着声音,说要不是柳絮,他们怎么会死。
都是柳絮害了寨子里的所有人。
不是说她是洞神的新娘,她的孩子是洞神的孩子吗?
为什么将神的孩子浇筑成打生桩,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总之就是各种怨恨柳絮的话。
陆无有些奇怪,这么说来,柳絮的父母也不知道柳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不应该啊。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不管怎么说,柳絮的孩子和柳絮的父母弟弟,也是亲人吧。
村长那群冷血的人要用柳絮的孩子做打生桩也就算了,怎么连柳絮的家人也愿意将孩子送去做打生桩?
陆无开了口,“你们就一点儿都不觉得不忍心?将一个几个月大的孩子,就这么活生生浇筑在柱子里?”
似乎有人在笑,又似乎有人在骂,“为什么不忍心!那是送他去享福的!”
“那是别人求不来的殊荣!”
陆无木着脸,不知道做什么表情。
这种屁话都说得出来,没救了,“这种殊荣给你,你要不要?”
陆无觉着,这些人大概是仗着不会被这么对待,所以就能理所当然的说出这种话。
他想了想,看向没日没夜的还在折东西的扎纸人先生,“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让这些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鬼,感受感受被浇筑进柱子的痛苦?”
扎纸人先生掀眉,冷漠的看着陆无。
陆无又补了一句,“就当做是给柳絮的孩子出出气,省得他们认为,那是殊荣。”
扎纸人先生和陆无对视良久,从怀里掏出一叠纸来,沉默着不说话。
说完,他拿起了其中一张,又摸出了点烟丝,用那张纸将烟丝卷了起来。
接着点燃自制卷烟,吸了一口,吐出烟雾来。
那烟雾像是有生命一样流动,飘进了纸人身体里。
陆无一拍手,“所以这就是把鬼困在纸人身体里的办法。”
扎纸人先生拿烟的手颤抖了一下。
他深深的看了陆无一眼,像是在看神经病。
这人到现在都还记着他不说怎么把鬼困在纸人里这事儿。
陆无没去管扎纸人先生在想什么,他又转向了鬼婴,“你们应该也想让将你们浇筑进柱子里的人感受感受那是一种怎样的痛苦吧?”
“现在不就是机会?”
“你们能让我有那种感受,也能让他们有那种感受吧?”
虽然都是鬼,但鬼婴和附在纸人身上的鬼可不是能友好相处的。
毕竟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加害者与施害者。
鬼婴似乎采纳了陆无的建议,跃跃欲试。
那些附在纸人身上的鬼一看不仅没法杀人,还要被折腾,当即准备溜了。
扎纸人先生将用那些纸卷的烟一根根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