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让外头的瞧见了,你们谢家就完了。”容亁知道谢安最害怕什么,他这人讲话最喜欢打人的七寸,果然就见谢安抗拒的神情软了下来。
谢安最不喜给容亁上药。
可是容亁似乎总是在他面前受伤。
上次刺客的事也是这样。
他给容亁上药的时候,这个人总是不正经的,就像是以前给赵戎上药的时候……
谢安心里一涩,便没有再想下去。
容亁只是定定瞧着谢安的模样,谢安比任何人都更加适合红色。这宫中来来往往多少羽林卫,也只有他穿着这身红色,能让人一眼就看到。牡丹是大魏的国花,这红色的袍摆上便绣着的大朵大朵的牡丹花,也仿佛只有眼前的青年才能与之相得益彰,一眼看过去,便如这锦绣河山,富丽风流。
“这是你第几次替朕上药了?”
容亁问他。
“第三次。”
谢安垂眸。
加上一一容亁还是景和宫那个可怜少年的时候。
现在说起来,少年时候容亁一一渐渐的,也许是刻意想要淡忘的原因,他已想不起来具体的五官,只是便是看着一团模糊的影子,都觉得疼。
容亁笑了声,声音竟是有几分不可察觉的怀念,“还有一次。”
谢安想了想,还是没有想起来容亁说的,多出来的那一次,是什么时候的事。
里面的响动并没有惊动外头守着的人。李公公只听到里面什么东西落在地上的声音,他以为皇帝一定是又宠幸了那位谢公子,却是万万没有想到,皇帝能在自己的殿里头,被自己的侍卫扎穿了手掌。
谢安出来的时候,李公公只看见谢安匆匆离开的背影,也嗅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看这谢大人也不像是受伤的模样。
他心里跳了下。
只是里头的陛下没声张,他便也不敢多嘴多舌。
第49章 梦
容亁手上的伤并没有好的彻底,也不方便叫别人,便总是让谢安来。这段时间谢安总是想起以前的事,有时候是谢明珠,有时候是容宴,有时候是沉碧,这些人的脸一张张从眼前虚晃而过,回想过去种种,仿佛做了一场春秋大梦。
已故的谢宰辅是当世大儒,谢明珠也饱读诗书,这样两个人耗尽心血养出来的谢安,却不学无术了十几年,当真无愧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