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次的手抖了一下,随即松开了肖阚的脚,半跪在原地不知所措。
众目睽睽之下,宋玉像个罪人似的顶着大家看“夫人”的目光走到肖阚身边,又对程次说:“先给他看脚。”
“是是是。”程次又拿起肖阚的脚看了看,“伤得不算……”
“咳嗯——”肖阚偷摸的瞪了程次一眼,“伤得如何?”
程次顿了一秒钟,才惶恐道:“嗯那,伤得挺深的,差一点就伤中要害了。”
“给他处理一下吧。”宋玉不由得拧紧眉头,心里气自己怎么那么冲动。
“是。”程次打开了自己的药箱,拿出了工具和药品。
受到药物刺激的伤口随即流出鲜血,当程次拿着什么东西往对方脚底上撒的时候,肖阚直接抱住了站在一边的宋玉,头埋进对方腰间。
“你这是做什么!”宋玉脸都惊红了,这么多人看着,他真是恨不得找地方躲起来。
肖阚将对方搂得紧紧的,“脚疼。”
程次简直是目瞪口呆到了极点,他和肖阚在疆地那两年,肖阚不知道受过多少次重伤,甚至有两次说是差点会咽气都不为过,他以前给肖阚处理伤势的时候,都没见过肖阚说过什么,现在这是……
“疼就忍着,我有什么办法。”宋玉黑脸挂着,心里尴尬不已。
程次也不敢耽误了,迅速的给对方止了血上了药,用干净的纱条裹好。
“麻烦侯爷这两天先不要走动,也不要让伤口沾到水,早晚需要各换一次药,届时属下会过来给您换药,没事的话,属下先下去了。”程次心里赶着马上离开这里。
肖阚没有立马消停下来,故作严肃说:“程次,这几天你不是要出府吗。”
“啊?”程次先是不理解,随后对上肖阚的眼神,立马改口:“是是是,属下想起来这两天要出去采药,那……”
“那我这脚还能不能好了?”
程次也是性情中人,立马配合对方起来:“侯爷放心,只要有人按时给你换药就行。”
“行,你退下吧。”肖阚摆了摆手,又对一旁的几名侍女说:“你们几个把地上收拾干净,然后……把褥被那些都换了。”
随后几名侍女应声做事起来。
那榻上的被子垫单凌乱不堪,不仅喜帐撕破了,被窝里还散落着昨日两人身上所戴的各种饰物……宋玉看向那张床榻一眼,就不敢再看第二眼了。
“还不松手?”宋玉垂头去看对方那张故作可怜的脸。
肖阚入戏太深,扁着嘴喃喃一声:“不想。”
见对方还不松手,宋玉直接把对方的手掰开,“行了。”
“义叔,我口渴了。”肖阚眼睛亮晶晶的撒气说。
宋玉气了一早晨了,他无奈的倒了杯茶给对方,肖阚又说茶凉了,宋玉又不得不让人去烧壶茶水来。
几批侍女进进出出将房里的红帐喜被那些一一换下,换以日常花色的上去,又将许多新衣新鞋靴拿到屋里的裳柜里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