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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的他们如同往常的每一天一样,自由自在的活着,有哭有笑,有得有失,他们的生命在蓬勃怒放着,并不知道在不远处就有冷酷残忍的死神等待,它会收割去他们的性命,这种收割甚至只是漫不经心地随手为之。

    战,还是逃?

    死,还是生?

    这两个问题对路过的修士之流也许还是个问题,但对于在这附近生长、生活了许多年的修士与生灵来说,这两个问题从来都不是问题。

    逃?能逃到哪里去?

    世界虽大,家乡却只有一个。

    死?就一定是死吗?

    拼一拼也许自己会死,但不拼,自己所熟悉热爱的事物就全都会死。

    并不是没有其他的选择的,有一只刚修成不久的灰羽长尾鸦就瑟瑟发抖地蜷缩在自己的巢里,它把希望寄托于他人的努力,而自己甚至不敢从巢中探出头来。

    有握着斧子的樵夫模样的修士从它的巢下走过。

    有尾羽华丽的大鸟轻灵地自巢边的树梢之间穿过。

    有灰白色的犀牛摇晃着大角一步一步沉重地在树林中踏过……

    它的巢穴就在血祭地点附近的不远处,对于很多远远赶来的修士与灵兽来说,灰羽长尾鸦的巢是他们的必经之路。

    他们从巢穴的旁边经过时,能够借由气息的感应清清楚楚地察觉到有一个胆小鬼正瑟缩在自己的巢里瑟瑟发抖,但他们只是从巢穴的旁边经过,没有谁责怪它,没有谁想拉上它,他们一个一个地路过它的巢穴,踏上这条很可能是赴死的路,却依旧冷淡而高傲,踏破前方浓重的血雾,前进得义无反顾。

    这附近是一片崇山峻岭,大概是为了隐蔽性考虑,血祭的地点深藏在密林之中。

    在这片茂密的森林最深处,在四处弥漫着的血气与魔气的中心,大约有两三里方圆的森林被尽数伐倒,空地中从外往里一圈一圈地站满了笼罩在漆黑魔气里的身影。

    这些身影最中心的内圈里,横七竖八地躺着满地死尸,在众多尸体间有三棵老树错落地立着,每一棵老树的树干上都绑缚着麻绳,上面牢牢地捆绑着几个活人。

    ——准确一点说,是“快死的活人”。

    这几个人已经被折腾得半死不活了,脸色苍白得和死人也差不离,基本上出气多进气少,状态最好的一个也只是气若游丝而已。在这种状态下,他们的模样与自己原先的模样已经有不少差异了。

    但即使如此,若是有广平城的人经过此处,他们一定会觉得这几个人看上去有几分眼熟。

    “贪啊,都是贪心惹的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