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半缓缓走到夏贻的旁边,轻轻伸出手,将对方抱在怀里,“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
用那句中二病的话来讲:弄不死我的,都将使我变得更加强大。
江半用指节擦去夏贻脸上的痕迹,不多时,才终于止住了哭泣。
“半半,我很高兴,我在新闻里看见你们结婚了,领证了。”
“恭喜你,虞先生没有辜负你。”
江半一愣,在听着什么小时候两个人看起来多般配之类的话后,不禁心里笑了一下。
是吗?
没有辜负我吗?
江半就应该死在十年前,那会的虞流淮,才是真的没有辜负他……
他们穿过了十年的光阴再见面,只不过等来了一只兔子徒有虚表的婚姻。
但他不喜欢一直怀念过去。比起这个,江半更想知道,刚才那个清瘦的男人是谁,他们为什么要选择这个时间点见面。
所以江半拐着弯去打听情况,没想到眼前这个人长大了也不改傻白甜的本质,一下子全说出来了。
“啊……他是我,”夏贻有些腼腆和害羞,“我爱人。我们约定了,半年后就去领证。”
江半有些惊讶:“为什么是半年?”
“因为他现在还不能随便决定婚姻,他家里的人,很反感我们这类……不伦不类的异生者。”
江半呆愣了一会,最后只是艰涩的说了句:“爱情可以摒弃一切万难。”
“我也是这样觉得的!半半!虞先生对你也很好,刚刚都不肯让你碰到地上。”
江半觉得有些好笑,那个人抱他走可不就是为了作秀吗?!这一晃神,他才看见了地毯边放着的两双鞋子。
其中一双是虞流淮的。
江半忽然心里有些难受。
或许,抱着他走,也有另一种可能,这里的地面,不是异生者能碰的?
江半做不到无动于衷,心想虞流淮在这方面倒是没怎么变,仍然还是那个细心又不善言辞的人。
以前江半总是丢三落四,总是闯祸,最终替他收拾麻烦的,并不是他的父亲母亲,而是同样年少的虞流淮。
“半半?”夏贻见兔子不说话,脸色也不大好看,敏锐的察觉到什么,将兔子拉到沙发上,一脸严肃的道,“半半,你跟虞先生是不是吵架了?”
“……没有。”
“半半,其实一开始,我先生他不太适应我身体的变化,也是经常和我吵架。我们变成了这个样子,不人不鬼的,他们介意很正常。你有时候服点软……”
江半打断了他的话,低头喝了口矿泉水,耳朵朝着房间门的方向微微侧着,他听到了两个人过来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