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没有开口。
江半在几勺热乎乎的粥下肚后,才抬眼去观察这个男人。原来……服软和讨好,是真的有用。
他好像找到了能和现在的虞流淮和平相处的一点技巧了。
粥不多,几勺就喝完了。
可江半还是觉得饿。
虞流淮在收拾碗筷,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兔子,直接想起身。
但兔子才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小手捏住了对方的衣角,见对方没有反抗,他才慢吞吞的往人家怀里钻过去。
虞流淮目光下垂,落在兔子黏着他的手臂上,微微皱了眉:“做什么。”动手动脚的,他有些不满。
虞流淮又问道:“你以前也是这样的吗?”这样玩弄人心。在那个电话里也是,跟要哭了似的,黏黏糊糊的说一些逾矩的话,回来却睡着了。
兔子不懂他在指什么,疑惑的抬起头:“什么?”
虞流淮的耐心总是那么一点,脸上明明白白的摆着不耐烦的情绪:“我说,你以前也是这么指使我的么?”要我回来陪着,自己却睡着了。
兔子忽然坐正了些:“我没有!”
江半迟来的感到有哪里不对劲。他们以前怎么样,虞流淮不记得了吗?!为什么要问他这种话?
以前他只是伸个手,虞流淮都知道往他手里放糖果。哪来的支使可言?!
兔子紧紧的盯着对方看,试图从他那些细微的表情里,看出些什么。又道,“过去……你很疼我。”
你什么都肯为我做,都不用我多说。
虞流淮像是听见了什么很好笑的笑话一样,把兔子从怀里推出一些距离,“我很疼你?我那时就跟你上过了吗?”
还没等兔子说话,虞流淮就自我肯定:“是上过吧,食髓知味,才对你百依百顺。”
虞流淮并不掩饰他的记忆受损,毕竟曾经两个相熟悉的人重新在一块,过久了迟早都会知道的。
他从这副躯壳里醒来,拖着一副快将灯枯油尽的身体,心脏里甚至还保留着那种肝肠寸断的痛意来。他倒是想了解,为什么他那个时候那么蠢。
日夜思索,都完全不能理解过去的所作所为。是什么让他这么喜欢这只兔子,对找上门的亲生父母视而不见。
又是凭借着什么样的心情和意念,在江家的最后一夜,心甘情愿的同那伙人离开的。
譬如此刻,他说着恶劣的话,看着兔子难受的模样,心里也没有多大的快意。
果然,那只兔子,眼睛里开始泛红了,好不可怜。
“虞流淮……你怎么了?”兔子支起一半的身子,眼中很破切,嘴角变得无比的僵硬,鼻尖都在小幅度抖动,看得出来克制不住的慌乱。
“你……”恐惧和慌乱一下子占据了兔子的整个胸腔,那些细枝末节终于在江半的眼中被无限的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