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半的眼前被照得恍然如白昼,而他瑟缩着待在草埔里,身上全湿透了。明明是自作孽,小兔耳还知道遮挡在头上。
时间真的是掐的分毫不差,离约好的时间大概只差一分钟,兔子就看见了别墅里亮起了灯。然后依稀听见了男人唤他的名字。
兔子已经吃得很饱了,就揪起一片叶子在嘴里叼着,痞里痞气的。如果不是他并不懂怎么叼着树叶哼曲,早就开始得意的哼哼了。
他好似发现,看虞流淮紧张他这件事,能很大程度上满足他的恶劣心理。但他已经很拒绝深思这其中的原因。
直到那双居家的鞋子出现在他垂着的视线里时,兔子还是不自觉的抖了一下。他抬起头,看见了脸色阴沉的虞流淮。
这脸皮,已经黑到能跟天色媲美了。
但江半依旧不知死活一样,还是伸手去要人类抱,好像根本就看不出男人的盛怒。单薄的雨伞下,男人单手就拎起兔子,一言不发的往别墅里走。
这时候,江半才发现这个男人的小腿处都被打湿了。而浑身湿漉漉的兔子给他的右半边也添了浓厚的色彩。
又有那么一瞬间,江半觉得心疼,觉得他们之间不应该是这样互相折腾的。
江半被抱进去后,别墅的大门直接被男人锁了起来。虞流淮像个大家长一样,沉默不发的尽职尽责的,给兔子抹干净了脸颊上的雨水。
然后非常之粗暴的扒光了江半身上的布料,直接给扔进了准备好的浴缸里。
虞流淮挽起袖子,拿着毛巾的样子,实在不像是给人洗澡,而像活生生要宰了小兔子,好吃席。
江半如果刚刚说是有几分后悔,现在就有十分,他尴尬的抱着腿,不让男人碰,耳朵不够长,也只有一只,根本挡不住任何东西。
兔耳甚至也惨遭殃,被宽阔的手掌拿在手里,细细的搓这上面的泥水。
江半一直紧绷着身子,不哭也不闹,只是眼神飘向了自己刚刚拿进来的绿叶子,伸手之前,某人终于开口了。
“再碰?”
语气阴冷的可怕。
江半立刻非常懂事的缩回了手。
直到小兔子被洗干净带回房间的时候……江半不敢置信的看着四周,他是被带回了房间,可是这房间,是虞流淮的啊……
他看见了一地没有收拾干净的烟圈,第一反应是,虞流淮怎么吸的这么凶的,吸一口烟,是会短命几年的,他从小到大都被这么教育的。
江半双腿笔直的站着不敢动,身上只是披着一件浴巾。然后他的双手被反剪着抓住,不明所以又好像懂了什么似的,被人推到床上去。
“真傻还是装的?嗯?”虞流淮已经在拆袋子了,下面即将发生的事情,是十几岁的江半不知道的不懂的。
他被轻易地分开了,却没有下文,虞流淮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江半看,用那种真正的审问犯人的眼神,直勾勾的冷漠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