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舟嘬了口粥,说:“你对你叔叔最大的孝敬就是考上华阳书院。”
李云璟接话道:“还有日后若入官场,也别给你叔叔拖后腿。”
袁叙白:……
袁叙白气的多喝了一碗粥,然后成功的把自己给撑着了。
他没骨头似的瘫在椅子上,有气无力的说:“我说陆小四,你昨儿干嘛非要喝酒呀。这搞的我不喝都不好意思跟那儿坐着了。”然后瞥了眼李云璟:“你怎么不陪酒呢?”
李云璟道:“我们仨都醉了,还怎么回家,不得留一个收拾残局的。”
一提这事儿袁叙白就气:“那也没见你好好照顾我呀,我家六子都说了,你们把我一人扔车里了,好不可怜。”
李云璟:“你多大脸,我不得先紧着我师弟。有本事你也给自己找个师兄呀。”
袁叙白噘了下嘴没说话。
李云璟扭头就问陆舟:“你昨天故意灌醉吴伯父,是觉得吴伯父有问题?”
陆舟挠了挠腮:“很有问题。”
袁叙白立马兴奋了:“你怎么看出来的?他有什么问题?”
陆舟琢磨了一下,然后环视两人,道:“难道你们去吴家就没发现不对劲儿么?”
袁叙白撑着大脑袋使劲儿想,也没想到什么不对的地方。
李云璟眉头皱了一下,复又松开,对陆舟说:“你是说他们家的人各自表现出的状态不对?”
陆舟打了个响指:“没错!”
袁叙白不解。
陆舟就解释道:“如果是你家遭遇了吴槐家一样的事情,你家人会如何?”
袁叙白道:“我爹娘一定愁的茶饭不思呀,那还用说么!哦,我娘脾气爆,如果是我爹赌输了家产,我娘会削死我爹的。我祖父祖母都不带拦着的,还得再补上几板子。我爹肯定日日哭丧着脸跟我娘讨饶,然后天天咒骂那诱他去赌的人……”
陆舟就摊摊手:“你看对吧。那再想想,仅就昨天的接触,你觉得吴家人表现如何?”
袁叙白道:“不过是粗粗接触,吴家人究竟人品如何尚不做评论。仅凭第一印象,我觉得吴伯父这人还算老实憨厚。倒是吴伯母是个爽利人,里外一把抓。吴家大娘子毕竟是个女子,我又不好去瞧人家。至于吴槐,你们都肯借他钱,又去他家做客,想必是认定这个人了。”
“至于表现……”袁叙白仔细回想,忽地“咦”了一声,道:“你若这么问,我倒真想起来不大对劲的地方了。你想啊,吴家倾家荡产,一跃从村中首富沦为赌徒之家,他家大娘子又差点就被赌坊的人带走抵账……”
他甩开扇子,自以为看透似的说:“世人大多喜欢看热闹,尤其是有钱人家的热闹,也都有仇富之心。见你家有钱有势时,上赶着巴结,但事实上他们心里可真未必有多尊重你。而一旦你从富户沦为和他们一样甚至还不如他们的时候,这些人的嘴脸就会显露出来。吴槐说过,村中人听说他爹赌输了钱,都不肯相帮。那些过去受过他家不少恩惠的人甚至连院门都不开,更别说还有村里人的风言风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