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舟道:“我们明天先去牢里看看吴槐的情况再定吧。“
袁叙白一口气放下了一半。
第二天雪停了,天儿也放晴了。
李云璟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仰起头眯着眼看了看太阳,和陆舟说:“看,难得放晴了,太阳驱散乌云,今天一定会有好消息的。“
陆舟也抬头看看太阳,道:“但愿吧。”
吴槐被关在华阳县大牢。华阳县是成都府郭县,隔壁就是知府衙门。因案发地在华阳县境内,所以暂由华阳知县接管。
一连几日雨雪天,常人在屋里点着木炭都不够,还得抱着暖炉才行。可想而知本就阴森的大牢里会是何种环境。被关了两夜,吴槐已经憔悴的不行了。
陆舟喊他几声他才回过神儿来。见是陆舟几人,眸光登时迸发出一种喜悦,反应过来才知道自己如今已是阶下囚,就忍不住将头别过去,不愿让他们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可回想一下,好像自己所有的不堪都已经袒露在他们眼前了。
“吴槐,你还好么?我给你带了羊汤还有臊子面,牢里湿冷,可千万保重自己呀。”袁叙白难得大方。他见了吴槐之后只觉得自己买的少了,老天似乎遗弃了这个少年,总是叫他承受诸多苦难。
羊汤的鲜味儿在大牢里弥漫开,吴槐吸了吸鼻子,笑道:“真香。”
袁叙白道:“新鲜出锅的,还热乎着呢,等你出来了我再好好请你吃一顿。”
吴槐苦笑:“还能出去么?”
陆舟突然开口:“吴槐,宋显不是你杀的对么?”
吴槐摇了摇头,眼睛里死寂一片,他哑着声音道:“也许是吧。”
李云璟急了:“什么叫‘也许是吧’!你不是说你是冤枉的么,你有冤屈你告诉我们呀!”
吴槐将头埋进腿间,双手死死的抱着头,声音里充满绝望道:“我真的不知道了。昨天他们连夜审我,一遍一遍的审,一遍一遍的问我当时的情况,我一遍一遍的重复,一遍一遍的回忆,好像,好像真的是我杀了宋显。”
袁叙白瞠目结舌,李云璟目瞪口呆,只有陆舟眉头紧蹙。
他蹲下身子压低了声音问吴槐:“他们怎么问你的?小槐,你不用怕,相信自己的第一直觉。你昨天还说自己是冤枉的,那就相信自己,不要被别人误导!”
吴槐抬起头,眼神里还有些茫然无措。他对上陆舟那双明亮坚定的眼睛,仿佛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希望。
他动了动嘴唇,道:“他们问我当时是不是单独和宋显在一起,我说是。问我是不是带了一把匕首,我带了。问我是不是和宋显起了争执,没错,我想揍他一顿,但那把匕首只是我用来防身的。你们知道的,自从赌坊的人上门要债后,我常备一把匕首在身上,就是为了以防遇到什么危险。我只记得和宋显争执的时候那把匕首掉了出来,再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