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舟道:“大不了再被罚呗,这事儿说起来也不算什么大事儿,师兄都多大啦,看看也无伤大雅的……算了算了,不说这事儿了,晦气。”
他理了理衣袖,然后像模像样的冲李云璟行了一礼,脆生生道:“师兄,师弟给你拜年啦!”
李云璟愣了一下,转而就笑开了花,也恭恭敬敬的给陆舟回了一礼,道:“师兄也祝师弟新年吉祥。”他从袖袋里摸出一个红包来递给陆舟,笑眯眯道:“师弟快收下红包吧。”
陆舟抬眼一瞧,这红包外头绣着一对儿胖兔子,憨态可掬的,忍不住摸了摸,愈发喜欢了。
“多谢师兄啦!”
师兄弟相携而出,阳光拨开晨雾洒在清晨的村庄里,暖意绵绵。村民们互相道着新年如意,吉祥话揉碎在此起彼伏的炮竹声里,融成了祥和和静谧。
京城。
曹端成跪在刘太后面前,涕泗横流:“太后娘娘明鉴,那宋家所作所为老奴的确不知情呀!我那干儿子曹喜远在登州,更顾不上川蜀一带啦。宋家胆大包天,尹辉又曾是亡命之徒,什么勾当都敢干。曹喜给老奴写了信啦,他道是尹辉借由他的名声胡作非为,成都府那些官员们还都想攀扯上曹喜,就一直对尹辉所为视而不见……”
“行了!”刘太后声音虽慵懒,但曹端成侍奉她多年,知道太后这是动了怒了,不由将头垂的更低了。
刘太后阴阴的瞪着曹喜,道:“你们父子俩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我清楚着呢。宋家走私茶叶,其中巨利不必我细说,若说曹喜没有从中获利,你信?”她哼了一声道:“只怕你也没少从中捞好处吧。”
曹端成伏地痛哭:“老奴起初是真的不知道呀。曹喜对老奴一向尊敬,什么好东西都紧着老奴这边,哦,当然,刘大人那里曹喜也从不敢忘。只是这次的事实在是尹辉胆子太大了,我们知道的时候北边就已经被人盯上了,这才不好动手,唯恐行差踏错,将我们自己暴露出来。如今落到这个地步,幸得我那干闺女曹氏早早的同宋家划清了界限,还当堂状告尹辉宋宏明,我们可借此托辞……”
曹端成声音愈发低了下去,此事他也恨的不轻。宋家行事太张狂,这次无论如何都要出点儿血了。
刘太后捏着眉心,冷声吩咐:“此事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务必把损失降到最低。还有,春节过后即刻准备封后大典,此事不容再拖下去了。”
曹端成忙叩首应是。
伏衍一手捏着胡子,一手拈着一枚棋子,思量过后,毫不犹豫的落子。
赵崇裕“啧”了一声,道:“太师这步棋走的妙。”他捏着棋子细细掂量,也在棋盘上落下,封住伏衍的退路。
伏衍忍不住赞道:“皇上近来棋艺大有精进。”
赵崇裕笑道:“不敢当,在太师面前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到底棋差一招,还是没能赢了太师。”
伏衍道:“老臣不过胜在比皇上早生了几十年,见惯了世事沉浮罢了。”说罢他叹了口气:“来的路上老臣见曹端成已着手准备封后事宜了,此事终究还是拖不过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