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狗子就道:“补班银子多!想想孟知县在的时候,咱们站班衙役不也得上街巡逻么,虽然有补贴,但也不多呀。这么一想还不如直接干补班了。而且补班里头真正身手好的没多少,大部分都是托关系进来混日子的,未必就比咱哥俩强多少。”
封四皱了下眉。
这时又有人问了。
“大人,如果报名的职位没有考过,还可以考其他的么?”
陆舟摇头:“每人只有一次机会,所以如何选择对你们来说也很重要。”
孙狗子也犹豫了:“那不如还在站班?”
封四琢磨了一会儿,好像明白陆舟的意图了。他道:“我猜知县大人应当是要清减人数。就像孟知县刚来时候一样,只不过孟知县没有设立考试,而是温水煮青蛙,一点点的将人拿掉。但孟知县死后,何峰招了不少人进来,而且他似乎还想再往衙门添人。你瞧,这里头有多少何峰他们家拐着弯儿的亲戚,整天在衙门里头养大爷。陆知县必是看不惯他们,所以才想了这个办法。”
“陆知县这个法子省时省力,而且还公平。大家各凭本事进衙门,谁也说不出什么。如果是这样的话,补班衙役里头必然有知道自己能力不足的,说不定就来抢站班的缺儿。这么算下来,其实每个职位报名的人数都不会少。但相比之下,补班反而不会有那么多人抢。三班衙役中补班才是最凭本事的。”
孙狗子听的稀里糊涂,懂了又好像没懂:“所以四哥的意思是,咱俩可以报补班?”
封四点头:“可以试试。”
孙狗子就高兴了。
解散了众人,陆舟便到前衙去办公。他召来原先负责县丞那些事务的书吏还有本县教谕开了个小会。
书吏拿不准陆舟是个什么脾气的,虽然他看着团乎脸,孩子一般似的。但这人可是今科探花郎,如此年轻的探花郎实属少见。他们自然不敢轻视。
陆舟召他们来也就是问问本县的事务,再结合自己前些天逛吃逛吃看到的实情,对于每个职位大约录用几人,心里便有了底。
本县的教谕名唤鲁敏,负责平县所有书院学堂以及学子的管理,筹备县试等皆由教谕负责。
“……本县虽不是登州府治所所在,但本县学风鼎盛,下辖登州府最富盛名的平鹭书院。别说登州学子,便是兖州沂州莱州一带的学子也都奔着我们平鹭书院来呢。”鲁敏捋着胡子,颇为自豪。
陆舟点点头,又问:“除平鹭书院外,本县下辖有多少学堂?读书之人不吝是否科举,从六岁起至二十岁止,目前有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