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夫人有些紧张的攥着拳头,道:“那,那您看我们母子俩成么。我家禹儿在乡下时跟着先生念过几年书,他懂事听话,不会给大人惹麻烦的。还有我们不要工钱,都抵了陆公子,哦不,抵了欠知县大人的银子便是。”
吉祥又瞧了他们母子俩一眼,知道自家四爷专门等着人来呢,不过他也不好表现出来,便道:“留下你们我倒是可以做主的,不过工钱上还得同我们家大人商量商量。这样吧,您二位稍坐坐,我去禀了大人,稍后便回。”
吉祥走后,乞儿忙拉着孟禹问:“你们和知县大人认识呀?”
孟禹没点头也没摇头,只将那日在吉祥镇的事儿给说了。乞儿一听就道:“陆知县果真是个真人菩萨。”
孟夫人也道:“多亏了陆知县,不然我们母子俩此刻还不知沦落到何等困境。对了小兄弟,你知道陆知县是哪里人么?如若我进了衙门当了帮厨,想着做些陆知县爱吃的菜肴,也好报答一二。”
乞儿挠挠头,道:“我也都是听街上人说的。说陆知县是当今圣上钦点的探花郎,又是什么颍州还是啥州的,荀,荀什么……”
“颍州荀子湛!”孟禹两眼放光,他虽在乡下,但孟璋时常会寄信回来教他许多事。村里学堂的先生在教导他们时也常常会给他们讲荀子湛的事迹,他对这位荀先生心中钦佩的很。
“啊对,就是荀子湛的弟子!”乞儿撸起袖子继续道:“我们平县平鹭书院那些老先生们平日拽的跟什么似的,得知陆知县的出身,那给他们稀罕的呦……反正说是陆知县学识极好呢。至于他是哪里人,我听着像是有人说是川蜀那边的,陆知县和李师爷头些天还打听平县的川饭店呢。”
“颍州荀子湛……”孟夫人低声重复了一句,她虽不识字,可丈夫在家时倒是会和她说起学问上的一些事。丈夫总是提及这位颍州荀子湛,言语间很是敬佩赞赏。提的多了,她便在心里记下了。
如若这人果真如丈夫所说,光明磊落,为民请命……不知可否走这荀子湛的路子替丈夫伸冤。
想法才冒出头来,便被她压了下去。即便他声明再好,毕竟和自己并不熟识。更何况丈夫死因不明,贸然寻人帮忙未免操之过急。不如先进衙门找找机会……
不多时吉祥去而复返。他笑着对孟夫人道:“我家大人听说是您二位也着实惊讶了一把。大人说了,您二位都是正直人,如若免了这债务,唯恐您二位心中过意不去。所以便按着夫人的法子,拿工钱抵了债务便是。”
孟夫人闻言松了口气,朝吉祥福了福身,道:“有劳吉管家,奴家夫家姓孟,这是我儿,名唤孟禹。”
吉祥道:“那我便喊您孟婶子了。稍后我使人带你们去后院先歇歇脚,明儿开始上工。”
孟夫人道:“多谢吉管家了。”
吉祥扭头看向乞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做的不错,大人颇为满意,这钱你拿着吧。”
乞儿接了碎银连连拱手道谢:“多谢吉管家,多谢知县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