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往伏太师或许会劝皇帝稳中取胜。然辽军都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摸到登州府,若非小陆知县及时发现,恐怕整个平县都要被屠了个干净。到时里应外合,北辽水军大举入城。而登州府一旦失守,沃野平原如何挡得住辽军铁蹄!若急行军,他们甚至可以在十天内直抵京师,这样的后果如今想想都让人战栗不止。
“皇上放心,老臣必当竭尽全力!”
荀湛也起身拜道:“荀子湛亦愿为皇上肝脑涂地。”
赵崇裕缓缓开口:“控制福寿宫,捉拿曹端成。崔孝礼,速速命人前往扬州查抄曹家,务必将曹喜活着带回京城。”
崔孝礼拱手应是。
赵崇裕又道:“荀卿,朕还需要李少禹的帮助。”他握了握拳,冷声吩咐道:“朕会派一支禁军交给荀卿调度,查抄陈国境内所有荣兴镖局以及陆舟奏折上提到的所有商铺暗桩。李家生意遍布各地,还请他们代为监管,若各地有官员行动迟缓或是故意包庇,务必密报与朕。这一次,所有和北辽,和刘曹势力有关的人,一个也不许放过。”
命令一出,十几匹快马从京城狂奔而出,各地官员人心惶惶,唯恐头上乌纱不保。
刘秉得到消息时已经来不及做下一步部署了,单是京城一地就被荀湛查抄了许多处暗桩,有一处竟还是他刘家的铺面。那是当初曹喜孝敬给刘秉的。
刘秉愁的头发都白了。皇上控制了福寿宫,他没办法和刘太后见面。父亲刘霑又中风偏瘫,说不出话来。他完全不知道要同何人去讨主意。此时正坐在刘霑卧房外叹气。
刘夫人急道:“听说曹家牵扯的可是通敌叛国的重罪!老爷,这若是真被定了罪,那不仅仅是掉脑袋,可是要诛了九族的呀!”
刘秉生性懦弱,做事又瞻前顾后,刘夫人这么一说他更觉六神无主了。
房内卧床的刘霑虽然口不能言,但他听得到,心里也不糊涂,知道刘家如今正面临什么。他这个儿子胆小怕事,遇事便往后躲。早前自己身体还结实,想着慢慢教总能教过来。没想到自己突然倒下,在这短短几年之内,刘家竟走到这个地步。
他狠狠的敲着床板,无奈手上使不上力气,刘秉根本听不到。刘霑急的不行,他本想告诉刘秉,此时不能一味退让,刘曹两家豢养私军,虽不足以攻城拔寨,但纠结起来也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足够震慑朝野。伏太师那老东西最怕国本动摇,到时势必屈服,刘曹两家尚有转圜之余地。他怕就怕儿子听信妇人撺掇,舍了曹家以求自保。
刘霑这么想着,就听门外刘夫人对刘秉说:“那通敌叛国的事儿老爷可参与了?”
刘秉忙摆手:“我便是贪财了些,却也不敢做这等事呀!”
刘夫人眼珠子一转:“那父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