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舟道:“一句两句且说不清,你若不忙,我们找个雅间好好说说。”
冯五郎忙引着陆舟上了二楼,道:“大人这边请。”
这陆家茶楼明面上是陆家兄弟管着,但陆舟知道茶楼是暗桩,由徐飞统一调度,受皇帝驱使。可以说陆家大郎二郎已经算是皇帝的暗人了。所以即便茶楼掌柜是陆舟的兄长,暗桩头领是他二姐夫,陆舟也从未通过茶楼去查探什么事儿或是使唤茶楼的人。这是规矩,也是界限。
茶楼虽已扩张不少,几乎遍布大陈重要城镇枢纽。但为了避免麻烦,除了真正挂名陆家的德阳县和成都府两处茶楼外,余下的茶楼都隐去掌柜姓名。所以并没有人知道这些茶楼和陆家的关系。除了照常给茶楼输送话本,拿到属于自己的分成外,陆舟和茶楼并不会有过多接触。只是这次情况紧急,他需要茶楼的帮助。
陆舟和冯五郎才上二楼,忽听东侧雅间有人推门出来,陆舟循声望去,讶异一声:“二姐夫?!”
徐飞冲陆舟招招手:“四郎,你过来。”
冯五郎不知徐飞和陆舟的关系,若早知道他早就告诉陆舟了。他忙道:“那属下去沏壶茶水上来,待大人忙完再召属下便是。”
陆舟点头道:“有劳了。”
他抬步进了雅间,随手将房门关上,道:“二姐夫什么时候到的?怎没到我府上去瞧瞧。”
徐飞道:“我也是今晨方到,本来也是想去衙门找你的,谁知你倒是自个上门了。才听你说问冯掌柜借人,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儿了?”
左右也是要借人的,陆舟便将翰轩书画社一事告诉了徐飞,他道:“我需要人手去知府衙门救人。”
知府执掌一方民生,乃四品大员。提举司虽有监察检举之权责,但对上位高权重的知府也要谨而慎之。毕竟知府牵扯民生经济,稍有不慎便会对当地百姓造成影响。
“你有多大把握?”徐飞道:“夜闯知府衙门,持械行凶,论下来这哪一桩都是重罪。如若没有切实证据,被孙授反咬一口,你官位丢了都是小事儿。要知道朝臣们可都盯着你们师徒几个呢。陆文被贬云州就是前车之鉴。四郎,你素来行事谨慎,可这次你说江子义就在知府衙门,但这都是你的猜测啊。”
陆舟道:“我知道二姐夫的顾虑,也知道此事干系重大。也正因此我一直派人暗中查访,目前手头掌握的证据虽不能给孙授致命一击,但足够说明孙授和翰轩书画社并不清白。但有一点,江学兄被囚知府衙门,我有十足的把握。而只要将人从知府衙门救出来,就是捏住了孙授的死穴。孙授狡猾,他已有所动作,如若我们再不行动,一旦他将江学兄转移,我们就陷入被动了。”
徐飞拧着眉:“你为何如此笃定江子义在知府衙门?仅凭画中藏字?”
“有这方面的原因。”
沉默片刻,徐飞又道:“仅靠孙授一人难以做下这等重案,他背后一定还有他人驱使。最好的办法应当是按兵不动,从孙授入手牵出他背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