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适才撞见了杨将军,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袖口是何时沾上的颜料,也就是说这颜料是有人故意涂在杨将军袖口上的。”
张副将又是一惊:“军中有细作!”
李云璟道:“没错,而且这个细作曾经离杨将军很近。我们必须要知道杨将军是在什么地方被涂上了颜料。还有,适才是否还有其他人靠近过议事厅营帐。毒虫即便对颜料再敏感,也一定有一个范围在。”
张副将郑重起来:“我会下令各营进行排查。”
李云璟叹息一声:“就怕那人已将杨将军出事的消息散了出去,若杨将军始终不醒,军中将士不见主帅,短时间倒还瞒得过去,可时间一久,只怕军心不稳。”
张副将低低的咒骂一声:“不要让我知道是谁,否则我必将人活剥了!”
正说着,杨安带着军医过来了。饶是这军医医术不错,给杨文鼎看过之后还是摇了摇头。
“这种毒我闻所未闻,但眼下能确定的是将军暂时无性命之忧,只是脉象虚弱了些。”
“那将军何时能醒?”张副将急问。
军医又摇了摇头,一脸愧色:“恕我资质平庸,实在看不透。”
李云璟抿了下唇,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知道是这毒虫的缘故,我想,我需要进入北辽腹地去看看。万事万物相生相克,毒虫生存的附近必有解药。”
张副将犹豫了一下,有些担忧又有些不放心。
李云璟看出了张副将的纠结,如实说道:“我来杨家军军中本就是为了进北辽腹地做准备,我师弟一直惦记荣四之死,我此行便是去找这毒虫的来源。这一点张副将可向杨老将军求证。”
张副将看了眼杨安,见他点了头,便没再说什么,他道:“幸好老将军尚在军中,如今将军出事,军事上就要靠老将军部署了。”
杨安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下,小声道:“可杨老将军已经卸甲归田,如今老将军留在杨家军中本就是不合规矩,将军没少劝老将军回京去。可老将军似乎也想去北辽腹地,这才一直耽搁至今。幸好军中都是咱们杨家军心腹,不然这事儿若传出去,京里那些文官定要参死咱们老将军了。这节骨眼儿上若真叫老将军再掌军,这可就犯了大忌了。若给有心人挑拨了去,指不定要给我杨家军扣上谋逆的帽子。”
张副将梗着脖子道:“事急从权,咱们杨家军忠心耿耿,他们空口白牙说咱谋逆,咱就谋逆了?身正不怕影子歪,咱们杨家军顶天立地!”
杨安就道:“当年的李家军又何尝不是忠肝义胆,还不是被安上莫须有的罪名!”
张副将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