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璟眉头狠狠一皱:“也许这人误打误撞找对了路线,没有进入那段迷障中。但很可惜,他也没能躲过这里的毒物。”
他走近了去看了看,说:“他身负弓箭,腰佩弯刀,体格健硕,看起来像是猎户。”
韩裔就说:“多半是了。我听带我上山的百姓说,北辽这一二年屡增赋税,百姓苦不堪言。听说前线又要打仗,不少人家都给征了兵,赋税也厚了一成,许多人家都快活不下去了。这人或许也是为了生计才涉险来到瑶山吧。你看他到死都还抱着野雉,想来这是他活命的东西。”
李云璟忍不住叹息一声。北辽野心太大,四处征战,即便国家拥有强悍的铁骑,但这一切都是践踏在百姓的血肉之上。众人不忍其暴尸荒野,遂随手挖了个坑,将他埋了起来。
拐出这一段小路,前方视野忽然豁然开朗起来,一切诡异荡然无存,仿佛这里本就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一座简单的竹屋矗立在前方,屋前是一条小溪潺潺流过。
李辞李赋率先前去打探,竹屋里并没有人,简陋的家具上落了一层灰,显然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李赋绕道竹屋后,骤然眼皮一跳。他忙喊道:“屋后有两处坟茔!”
李云璟正打算进屋,听见李赋叫声,忙又拐去屋后,果见一大一小两个坟包,坟上有些杂草,但并不显得荒败,应该是有人打理过。目光掠过坟前墓碑,李云璟呼吸骤紧。
只见左侧碑上刻着“北辽圣雅公主前周荣妃荣芷之陵寝 子荣海立于北辽康启十年春”,右侧墓碑则刻着“前周德王之陵寝 弟荣海立于北辽康启九年秋”。在墓碑的右下角还有一个卷草纹图样,和荣兴镖局的一模一样。
周子游倏然瞪大双眼,声音因激动变得尖锐起来:“德王死了?!这不可能!”
项冬青道:“北辽康启九年距今已近五十年了,看样子德王在很小的时候就死了。”
“那么立碑的是什么人?荣海又是谁?”李云璟道:“这墓碑很明显是有人经常过来打理。”他目光落在碑上看了一会儿,忽然看到什么,他对项冬青说:“圣雅公主在前周的封号是荣妃。”
项冬青点了点头:“大概是,我并没有太关注这些。”
李云璟又道:“她的闺名里也有一个荣字。”
项冬青福至心灵:“你怀疑荣兴镖局背后的真正操手是立碑的荣海?”
李云璟道:“荣兴镖局的图腾就是卷草纹,荣四后腰处也纹着卷草纹刺青。”他说着,转身绕到竹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