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想走。长安城呆了二十一年,腻了,想去外面看看。”
李慕云的声音连冷了几度,而赵氏脸上的温情而随之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你便别怪母亲严苛。慕云,你好好在房里反省反省,待你什么时候回心转意了,母亲自会放你出来。”
赵氏说完转身要走,李慕云却连连几步追赶上去。
“这事父亲知道吗?”他语气中显出几分急迫来。
“你被禁足的事?”赵氏转过头,面上却无波无澜,“王爷不知道。慕云,如今王府,主事的还是我这个主母。我是你的娘亲,你是我一手带大的儿子,这一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变的。”
赵氏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出了屋。而李慕云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房门被两双粗壮的大手从长廊外关死,他脸上说不出的厌恶,甚至连那张俊美柔和的面孔,都因为强烈的厌恶而变得阴冷可怖。
外面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可到底是什么事?
还有被赶出府的胡九彰,他现在怎么样了?张泗人呢?张泗会不会为了灭口去害胡九彰?
李慕云心里千头万绪,可偏偏就这一扇房门,他却逃不出。
就他这副羸弱的身子,倘若要硬闯,恐怕未等跑出几步,就要被门口的小厮按倒在地上了。硬闯绝非良策,已经经历过一次出城被阻的经历后,李慕云不会干这种明摆着自讨苦吃的事。况且如今已是深秋,每年入冬时,肃王李琮就会从东北返回长安,他就不信赵氏真敢把他怎么样了。而至于胡九彰……
杀了胡九彰对赵氏一点好处也没有,这种事她应该不会做。怕只怕张泗……
李慕云等不来肃王,只能三天两头的向门外看守的下人打听胡九彰的情况,一番软磨硬泡,终于叫他问出了当日胡九彰被带出府时的情况。胡九彰是被陈番带走的。知道了这一点,李慕云心里多少还安稳了些。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直到年终岁尾,院中堆满了雪。李慕云一直掐算着父亲肃王归来的日子,可眼看着除夕将近,府中却没有一丁点要迎接肃王归来的迹象。
一早,赵氏身边的婢女又来伺候他更衣洗漱,李慕云一脸的怠倦模样,倒罕见的主动开了口。
“今年难不成,父亲不打算回长安了?”
“今年王爷在东北有事缠身,怕是不会回来过年了。”
那小婢倒答得利索,就好像早预料到李慕云会有此一问似的,脸上连一丝思索对应的波澜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