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
何天潼应声打开布包,就见着四五件李慕云随身携带的小物件完完整整的躺在里面,那些物件乍看好似朴实无华,可边角上的精雕细琢,绝非寻常工匠可比,识货的,一眼就看得出,这可是大唐的顶级货色。
李慕云随手挑了个玉坠出来,递到何天潼手里。
“这东西是我一直随身带的,母妃见到便认得。倘若她不信你,你把这玉坠子承给她看,她便什么都明白了。”
“这……”
何天潼一双眼全盯在李慕云手中的白玉坠上,本还想推脱一二,怎知那玉坠一触到他掌心,何天潼这刚刚张开的嘴,就变了音调。
“下官谨记!”
此话一过,那玉坠便进了何天潼的钱囊。还是放在胸口衣襟里的,保管得别提多好。
一个坠子打发了何天潼,李慕云便显出倦意。由着军医搀扶躺回被褥中,只在原地躺着,却不急着要换地方。
陈番自告奋勇的留下善后,何天潼也懒得与他多言,自己乐呵呵带着赏赐回去,连带着京兆尹的兵,也跟着一起带走了。只留下陈番和他手下的不良人,处理倒地的范三,和曹易那具惨不忍睹的尸首。
而叫陈番惊讶的是,范三挨了曹易一刀,居然还没死透。也不知是曹易手下留情,还是他那时已经伤重到难下杀手。
但人没死,陈番这个不良帅,也总不能在这儿补上一刀。他只得叫人来帮范三简单处理了伤口,最后活人死人一同用小庙里捡来的破木板抬回城。待陈番忙完了这一遭,已经是凌晨。郊野上的风变得格外阴冷。
躺倒在地的李慕云被胡九彰给抱回了小庙的篝火旁,但从始至终,胡九彰的脸色都没有好转过。
他安置了好了李慕云,又回到院中去寻陈番。
“陈大哥,你说这事……”
“你想说曹易?”
“嗯。”
胡九彰眼眸低垂,眉心却锁紧了,好像总有什么事挂在心上,如何也想不通似的。
“他为什么不杀人?”
胡九彰忽而抬起头,一双眼直打在陈番脸上。
“这都到了这个地步,为什么他还不杀人?倘若他想逃,总有大把机会能逃吧。”
“倘若是你,你会杀?”
陈番未开口解惑,却反问胡九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