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他也不知道为何他一个男子竟会惹出这等风波。
那一日午后暖阳和煦、微风拂面,两人于后院葡萄架下品茗对弈,有两只蝴蝶仿佛是来凑热闹似的,围绕着他上下翻飞。
对面的周仪只瞧着他笑,等那两只调皮的蝴蝶飞走,却突然赞他生的好看,便是蝴蝶也只肯围绕着他飞舞,说着竟突然倾身过来,抬手勾住他下巴,轻柔吻上他的唇。
一股极度的喜悦与羞涩叫他心潮浮动,僵在原地不知所措,便是在这种情绪中,他突然惊醒过来,意识到梦里发生了什么,他不轻不重地拍拍发热的面颊,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说来也是可笑,他也已经年过而立,什么场面没见过、什么风浪没经过,面对下属,他拿捏的住,面对明德,他使得出千般手段,唯独面对周仪,他永远就跟情窦初开时一样!
不,更确切地说,其实周仪就是那个令他情窦初开的人!
腹中的孩子仿佛也察觉到了他的想法,伸展开手脚回应他,猝不及防之下,他唇齿间溢出一声轻哼,蔓延开的思绪直接被腹中的动静拉了回来。
此后,指尖在高隆的腹顶画着圈圈安抚这两个活泼的孩子,又费了好一番功夫。
等他感觉舒服些,便掀开薄被,扶腰起身,重又绕着桌子走动起来。
他这胎如今虽才五个多月,但柳商陆说过,生产这一关并不好过,妇人尚且如此,他是男子,怀的又是双胎,届时必定更加艰难,闲时多走动走动很有好处。
前一阵他成日为周仪忧心,哪里还管得了这些,如今周仪无事,两人也见上面了,境况稍稍安稳下来,他便要为往后谋划起来了。
除了生产这一关,还有明德那一关。
他不顾一切独自出来寻周仪时,已是万念俱灰,抱着不成功必成仁的心态,如果周仪当真没了,他一个人活着能有什么意思。
如今不仅峰回路转,周仪软化的态度还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他爱极了这样的日子,可明德那儿,依然是个定时炸弹,在他的默许下,这人甚至还以为他肚子里的孩子是龙种!
再加上他与周仪的事情,总有一日纸是包不住火的,届时,他又改如何自处!
这烦心事浮上心头,先前的那股子喜悦感便散去了,这事儿,难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