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靖言手里拿着书,大约是心思全叫雪给勾去了,自坐在这到此刻竟是一页也没翻过。
慕容靖言转向萧澈,他道:“殿下,午膳我们去后院亭子里用吧。”
萧澈眉头微皱,无奈道:“外头只是雪小了些,风还没停,去亭子里用膳万一你受了风寒,回头安乐侯怕是要朝本王讨药钱的。”
慕容靖言扔了手里的书,好没意思的瘪了嘴。
“好好好。”慕容靖言的书才扔下去,萧澈便妥协了,“那便依靖言所言,今日就在午膳就叫人摆在流霜亭,可好?”
慕容靖言脸上这才勉强有了几分笑模样,他敛了笑故作严肃道:“甚好,都依殿下的意思。”
“好。”萧澈托腮,盯着慕容靖言问道:“那本王今日午膳是想用些什么呢?”
慕容靖言避开萧澈目光道:“王爷就吃些烤鹿肉吧,顺便叫人将酒窖里的酒挑坛好的温了来。”
他安排过萧澈的午膳,自己拿了书,这回倒是有心思看,一连翻了两页。
萧澈唤了人进来,照慕容靖言所言安排了午膳。
待流霜亭都安排好了,萧澈近侍金瞳推门进来道:“王爷,已经安排好了,请您和世子用膳。”
萧澈伸手道:“还请世子至后院用膳吧。”
慕容靖言将手搭在萧澈掌心,借力起身,未披大氅便要出门去,萧澈顾不得自己,拿着慕容靖言的大氅替他披上又道:“还刮着风,披好。”
外间雪已经小了,近侍给慕容靖言撑了伞,他走在萧澈身后,一心踩雪,每一步都是往重了落的。
萧澈听得身后踩雪的声音,回头望去,慕容靖言正好抬头,两相对望萧澈像是在笑小孩子:“靖言便如此喜欢雪?”
慕容靖言幼时体弱,帝都四季分明,夏季总是热的连蝉都不爱叫,冬日里又是一片银装素裹,北风时常呼啸,自慕容靖言出生不久,安乐侯便将其送至南方庄子上养着,至十一二岁才接回来。
萧澈小的时候见慕容靖言在雪地里撒欢,他着实不太能够理解,这雪有什么好的,沾在手心上不消片刻便能化成一滩水,满手冰凉回去烤多久的火都暖不回来,身上要是沾了雪搞不好还要遭跟着伺候的嬷嬷一通唠叨。
慕容靖言放轻了步子,他道:“这可是今年下的最大的一场雪,殿下,用过午膳,咱们堆个雪人儿吧。”
萧澈望向慕容靖言时,眼底除了他的倒影,便只有盈盈笑意。
“好,世子说如何我们便如何,本王堆雪人的本事还是能让世子满意的。”
慕容靖言嗤了一声道:“快算了吧,我可还记得王爷十三岁那年堆给我的雪人,歪歪扭扭,我就给他添个鼻子,结果竟然成了斩首的刽子手。”
“罢了罢了。”萧澈忙道:“靖言可给本王留几分薄面吧,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揭本王的短,靖言你怎么舍得。”
慕容靖言将手握了拳掩在唇边低声笑了两声。
金瞳跟在萧澈身边最久,倒也有胆子开开萧澈的玩笑:“王爷,世子这可是在笑话您呢?没想到啊没想到,咱们王爷也有连个雪人都堆不成的时候。”
萧澈抬手便是一拳:“多嘴!”
金瞳遭了一拳,嘴上也老实了,再也不敢胡闹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