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是为着那一颗糖,萧澈尽量同秦王及另几位皇子走得远些,走得远了,他们便没法朝他扔石子,没法朝他扔石子慕容靖言自是不会出来替他挡,不挡,靖言便也不会手上。
长大些,萧澈站在漩涡中只记得自己手边便拉着的是慕容靖言的手,他不仅不想叫慕容靖言知道朝上、宫里那些脏事,也不想同那些人争个头破血流,他若是出手相争,慕容靖言便是他的软肋,秦王和太子可不是什么善茬,专是那能那人软肋将人胁迫至死的主。
纵然慕容靖言身后还有安乐侯,可萧澈仍然不愿为一己之利将慕容靖言也给拉扯下水。
可几次三番,到底还是伤着了慕容靖言。
慕容靖言最怕疼,肩膀上扛了个血窟窿,日日换药便又是锥心蚀骨,萧澈已然不知道该怎么疼宠慕容靖言才好,他冷着一张脸,心里只盼着太子那边动作能快些,这仇,他非报不可。
“殿下!”
萧澈才将开水烫过晾至温的帕子覆在伤口上要替慕容靖言清理昨夜残留的药渣,帕子才落上去慕容靖言便惊叫了一声,手上攥着萧澈衣摆的重了几分力道。
“靖言听话。”萧澈微微停了动作安慰道:“擦干净了,敷些新的药上去,伤口长好些靖言便不疼了,本王.本王手上轻着点可好?”
慕容靖言咬着自己的嘴唇点了点头,自萧澈安慰过后,慕容靖言纵然再疼也没有喊过一声萧澈,自己咬着唇全都给忍下来了。
他若是叫喊出来,萧澈的心疼还能减上一二分,可他越是隐忍,萧澈这心间便越痛,待给慕容靖言换完药,萧澈的手依然有些抖了。
“殿下。”慕容靖言伏在萧澈肩头,有气无力的说道:“靖言无妨,殿下换总好过下人换的,殿下莫要担心,靖言知道的,这伤口长好了,便不疼了,殿下从不骗靖言。”
从小到大,萧澈未曾对慕容靖言说过一个谎字,此番自然也不是骗他的,只是这伤口是贯穿的,若是长好,想必是要好一阵子了。
原是安慰慕容靖言的,这会儿倒成了慕容靖言反过来安慰萧澈,萧澈摸了摸慕容靖言散下来的发丝,他温声道:“好,不骗靖言的,换了药可就要用膳了,先给你换身衣服好不好?待会儿风吹了又要吵着头痛。”
受了伤的慕容靖言倒是比起寻常要听萧澈的话了,萧澈亲自给他换了衣裳又命人传了午膳来。
金瞳和沧澜布菜,萧澈抬眼便见沧澜总要时不时的瞧两眼慕容靖言,有下人在时,慕容靖言心中便有分寸,只是挨着萧澈坐的要近些。
“我命人送去的燕窝殿下可喝了?”慕容靖言问道。
萧澈含笑点头道:“靖言命人送来的,自是喝了的,暖了身子也好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