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澈到辉明殿的时候众臣已然举杯贺过,歌舞声起的时候萧澈步至殿中,拱手道:“儿臣来迟,还请父皇责罚。”他提了袍子跪在地上叩道:“愿父皇千秋,龙体康健,大炎风调雨顺。”
熙宁帝脸色算不得好,午后从景和宫回至乾安殿便觉身上不大安乐,本意是想取消晚宴的,奈何北朔的岚霜公主在,午后才搞了一场闹剧,倘若晚间宴席取消,这消息若是传到了北朔去,岂不叫北朔王看了笑话去。
纵然身上不大安乐,熙宁帝仍是撑着来了辉明殿。
原本心气就不大顺,此刻看见萧澈便更觉心里似是堵了什么东西,朝中争斗,熙宁帝比谁都要清楚,若说今日秦王不是冤枉的那熙宁帝是不信的,只是人证物证俱在,秦王倒也不算冤。
说到底,这不过是秦王做了八分与十分的区别。
那被人着意添上的那二分便只是太子所为么?
当日在大狱里,那话究竟是秦王府的暗卫所言还是萧澈所言,熙宁帝自也是知道一二分的。
萧澈抬眼看了一眼,不过一个午后的时间,熙宁帝便少了几分帝王该有的威严,眉眼之间竟显几分疲态。
熙宁帝抬手道:“宁王来了就好,且入席吧。”
殿中歌舞继续,熙宁帝只觉一阵头晕,他闭了闭眼睛强稳住心神,身上疲的厉害,他传了李福海又道:“朕先去更衣,众卿自娱便是。”
熙宁帝前脚走出辉明殿,后脚便一口鲜血吐在了石阶上。
李福海惊慌道:“来人!传太医!”
第39章 几时回来
慕容靖言用过晚膳,百无聊赖的做在炭盆前守着温热发呆,萧澈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进宫之前嘱咐了沧澜给慕容靖言换药。
萧澈不在府中的时候慕容靖言是没那么娇贵的,大约也是伤口长好了的缘故,沧澜给他换药时他连眉头都没有皱过一次,只一个人呆呆的望着炭盆发呆。
“世子,寒影大人晚间的时候还传了信来,那会儿殿下尚未进宫,所以奴才不曾来报。”
一句寒影送过信来,让慕容靖言回了神,他微叹一口气过后跟沧澜说道:“寻个时机同寒影说一声。”
沧澜失笑:“世子可是想大人了?也是,我们自从来了帝都之后,这许多年倒也未曾见过几面了,倒是难为大人待世子之心竟是一如往昔的,这要是换做别人这许多时日不曾见的话,只怕早便要改了心意了。”
“不会的。”慕容靖言喃喃一句,他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沧澜也没有听到他家世子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