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了身,掸了掸身上的灰尘道:“只是父皇如今龙体欠安,今日又才下旨赐死了秦王兄,至于赐死儿臣的事情且就等父皇龙体康健之后再说吧。”
萧澈走至龙床前,他坐在方才萧朔坐的位置上,他强忍反胃之感学着萧朔的模样握住了熙宁帝的手。
熙宁帝对萧澈这儿子从前就是没有半分疼爱的,如今见他将这宫中搅和成这幅样子,如今又趁着他龙体抱恙,便肆无忌惮的说出这许多大逆不道之言,现下他心中对萧澈则满是恨意。
早知今日,当初便该听得齐皇后之言一并斩草除根,这孩子身体里流淌的到底还是文佳贵妃的血液,他的心性是极像他的外祖家的,当日不除,今日不除,来日必成大患。
奈何,今日想除已然不能。
“父皇。”萧澈抿着笑,他轻轻拍着熙宁帝的手背道:“父皇放心,儿臣会日日前来乾安殿伺候父皇用药,前朝国事,儿臣也会替皇兄分忧,父皇只管好好养病就是。”
“萧澈!”熙宁帝怒道:“你放肆!”
萧澈不见几分惧色,他道:“父皇,儿臣今日放肆那便是父皇往日提点不到,父皇教训儿臣,儿臣自然会好生听着,只是父皇莫要气急了连自己都骂起来。”
熙宁帝喘气原本就不顺,萧澈三言两语便勾的他急火攻心,他剧烈的喘着气,胸膛起伏不定,两鬓的白丝正轻飘飘的在空中晃着,虚弱之力尽显。
萧澈抬手帮熙宁帝顺了顺心口,他道:“父皇还是要保重龙体,父皇要好好看着父皇将儿臣教成了什么样子。”
萧澈从乾安殿出来的时候萧朔还在殿外。
“九弟。”萧朔叫住了萧澈。
金瞳已经替萧澈披上了大氅,萧澈回头,见是萧朔,他拱了手道:“皇兄怎的还未回去,天气这样冷,皇兄也该在殿内等才是。”
萧朔搭了萧澈肩膀,他道:“无妨,本宫不过是想问问九弟,父皇可是同九弟说了些什么?”
萧澈看向萧朔,萧朔看向萧澈的眼神充满怀疑和试探,他唇边仍然抿着笑。
萧澈也同萧朔笑,他道:“不曾说过什么,父皇只是担心皇兄手中盐道的事情出了什么差错,父皇说要臣弟学会为皇兄分忧。”
萧朔疑问道:“只这些?”
萧澈抿笑:“皇兄知道父皇向来不喜欢臣弟,如今要单独同臣弟说些什么也不过是提点着臣弟莫要给皇兄添堵,难不成皇兄觉得父皇还能给臣弟什么重任不是?”
萧澈所言听起来甚有几分道理。